?开什么玩笑,既然欠了他的,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当啷……”一声,距凌宵天身边不远处的架子上立着的一排长枪全都倒在地上。
几名士卒连忙跑过去将它们扶起。
这边刚刚弄好,那边又是“哗啦……”一下,支在营中用以夜间照明用的,盛灯油的铁锅翻倒在地。
士卒们手忙脚乱的收拾,心中却连连生疑:也没有大风,如何会把这么重的东西都吹倒了?
鬼面站在凌宵天身边,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自凌宵天的眼底涌出一道血线,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
鬼面惊叫了声:“王爷!”
凌宵天一只手猛地捂住了那只流血的眼睛,“无事。”压抑的声音里仿佛蕴含滚滚阴云,黑暗的没有边际。
要让他忘了她?
难道她不知道,已然迟了吗……他已将她刻在了心里,再也没有办法将她抹去。
他仿佛看见苏白桐像以往那般,端正的跪坐在桌案前,手边的香炉中清烟袅袅。
她微笑着,像一味恬雅的熏香,夜深人静时如残月挂于天边,看似兴味索然,可当靠近时才会发现,只要有她在,便会使人心情舒畅。
凌宵天……不要伤心……
凌宵天……忘了我吧……
女子虚幻的影像似被风吹散了,留在凌宵天眼前的,只有满目苍夷的天空。
祁凉城。
冯兆远正倒背着手在城头上巡视。
“听说敖狼将军捉了绯王妃回来。”一旁站岗的几个齐军低声议论着。
“不是说敖狼将军通敌么?”
“呸!这话你也信?”
“敖狼将军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这次太子没能讨得这差使,所以才派了敖狼来,他自然入不得那帮人的眼……”
冯兆远阴阴一笑,带着身后的四名护卫下了城头。
“敖狼将军现在何处?”冯兆远问。
立即有人头前带路,领着冯兆远去了祁凉城的衙门。
现在祁凉城已被齐军占领,衙门便被充当了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
冯兆远下到大牢里去却没有找到人们所说的那位绯王妃。
不过他转而又一想,这么重要的犯人自然要单独看管,于是叫过一个齐军来打听。
“敖狼将军把绯王妃关在偏院了。”总有那知情的。
冯兆远赶去时只见院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为首一人是一名女子,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纱,从背影看还算窈窕。
冯兆远立时摆出一附严肃的面孔。
“敖狼将军,既然捉到敌方重要的人质为何不把犯人交给我们看管?”那戴着黑色面纱的女子问道。
敖狼的人全都守在院子里,虽然人数没有对方多,可全都是身强力壮,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外面进来的这些人。
“人质还是留在我这里的好。”敖狼冷笑,“要是我把人质交出去,弄不好转眼你们就忘记了,要是再给我扣个通敌的罪名,我可吃罪不起。”
戴面纱的女子沉默了片刻,“既然这样,那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