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位列朝班,并寄以厚望,人人心存感激,下定决心,要为新朝的兴荣立一份彪柄史册的功劳。
临下朝前,李栋吩咐张须陀,下朝以后,亲自过问李渊父子之事,有何困难都可以禀报上来,不拘任何时间,只要有新情况,都可以直接进宫城。
张须陀诺诺,心里十分紧张,心说这可是一块荡手山芋,秦琼因为处理李渊父子的事,闹了个灰头土脸。如今他被圈禁,重担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能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弄不好同秦琼一样落个出力不讨好的下场。
散朝以后,张须陀亲自把李渊父子三人,从大牢里放出来,分别用三辆马车拉到皇城东侧的驿站内,为他们父子接风洗尘。
虽然面前摆下了丰盛的菜肴,酒也是极品,席站助举的伎者歌甜舞美,李渊父子作为亡国之君,也无心欣赏靡靡之音,吃着饭菜也味同嚼蜡,心如黄莲。
张须陀却一直笑脸相迎,满面春风,左劝右劝,要李渊父子看开一些。如今两个大唐合为一体,事实已成,木已成舟,再也无法更改。要看清眼前事实,摒弃昨日的恩怨,目光向前看,为新朝做下汗马功劳,自然少不了他们父子的恩遇。
李渊对张须陀的名声,一直以来十分推崇。
想当初,隋末大乱,人人与大隋离心离德,以求自保平安。也只有张须陀一个人,力撑大隋半边天下。中原以西之地,因为有张须陀的存在,一直没有闹起大的波澜。直到遇到瓦岗,在大海寺北一战,一败途地,他看清世事变幻风云际会,才心灰意冷,遁走穷乡僻壤,隐居了一段时日。
那个时候,李渊也在一直打听着张须陀的下落,有人说他已经自杀谢罪,有人说他还活在世间。徐世绩虽然做为东唐的间细隐身西唐阵营,也磨棱两可的对李渊说,“兴许”还活在世间。
没料今天,前朝国公李渊和前朝第一猛将张须陀,却在新朝体制下,以左右丞相的身份再次相聚。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李栋问张须陀,把他们父子从牢里放出来是何用意,要杀就爽快一些,他们父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要留也得给个理由,至少能打动他们的心,否则还请张须陀不要张口再提。
张须陀呵呵一笑,道:“如今满朝文武之中,能和你平起平坐的人,也只有老夫张须陀了。今天张某请你小聚,并不是谈什么新朝新政,只是和一直敬养有加,却无缘际会的老朋友促膝长谈,叙叙老交情。你就不要过分紧张,疑虑过重,神鬼皆怕了!”
“呵呵……”李渊苦笑一下,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自然称不上老交情。虽然张须陀的大名如雷贯耳,李某十分敬重你。可是现在差距已经有着天壤之别。你是新朝的丞相,我们父子却沦为阶下囚。你高高在下,谈笑风生,我们却口似悬胆,心如黄连,这话没法谈。”
“实不相瞒,新朝初立之时,右丞相之职一直就虚位以待,专门请你来担任的。如今我是左丞相,而你并不是阶下囚,你是右丞相。我们应该同心协力,为新朝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张须陀道。
“右丞相?”李渊心里十分苦楚,东唐建立的时候,就算定了老夫会输?李栋难道有这等超前的本事?他嘴上却说:“如今我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休要提什么右丞相。我只求有一碗饭吃,得以延续风烛残年既可。”
张须陀本意是不提新朝的事,结果一张嘴就刹不住车了。有鉴于秦琼因为李渊父子的事获罪,张须陀不得不小心谨慎处理,见李渊不感兴趣,也就不再谈论。
四个人只是坐厅内欣赏着无滋无味的歌舞,心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酸。坐了一会儿,张须陀告辞,李渊也没有表示出来送一送的热情。
从驿站出来以后,张须陀命令一支府兵对驿站严加看管。等他向圣上李栋禀报以后,再做定夺。外面的风很柔和,张须陀自然而然想起了还在圈禁中的事。
李栋和秦琼都曾经在他手下做事,如今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却成了待罪之身,张须陀心想,也只有自己能把秦琼拯救出来了。何不借李渊父子的事,趁机在圣上面前,替秦琼说上几句好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