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以为,各地义军首领纷纷赶到洛阳,投靠我大唐.这些人都是来自绿林,草莽性质十分浓重,未免会犯下不法之事.圣都之内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不如就把窦建德安排去接待安排这兴气十足的首领,做得好那是他有能力,将来再安排更重要的职位也有了理由.如果做不好,可以治他的罪,到时候顺势取消了给他的圣眷,谅他到时候也不会再说三道四了."
李栋对秦琼的一番话十分满意,攻守兼备,从兄弟私情说到家国大义,甚至取仕之道也包括其中,可谓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便对秦琼道:"下次李渊再派人与大唐交战,我准备派你去迎战,你私下里可要做足功课,到时候不要让我失望."
秦琼身体一颤,十分感激:"谢圣.[,!]上眷顾,在下铭记三生,没齿难忘!"从一见到李栋,到给秦琼安排重要的任务,他都不疾不徐,不紧不慢,举止有礼,言谈得度,真可谓是大将风范,宠辱不惊,波澜不起,内心之强大,除了李栋以外,这朝里几乎无人可比.
李栋满是赞叹,大臣做到这份上还得说秦琼,不过此人心机过深啊,明明一肚子的点子,却从来不主动向自己举荐.他这份韬光养晦,到底在担心着什么?我且再试一试他.
"你我一个头磕在地上,情同手足,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你我兄弟情谊,比大海还渊深,比高山还巍峨,比土地还要厚沃.以后赏你骑马进宫,带刀上殿,见了圣驾也不必行礼,更不要称什么在下,你对我直呼名字就行!我还是你不成器的二弟,如何?"
内心强大遇变不惊的秦琼,这次再也把持不住了,赶快跪地,连连叩首,口称罪过:"圣上这不是折煞在下的么?借我一个胆量,我也不敢对你直呼其名啊!还请圣上收回成命,在下万万不敢奉诏!"
李栋哈哈大笑,眼睛都笑湿润了,擦了一下眼角,对秦琼笑着称道:"你知道我对你有哪一点不满意么?"
秦琼诚惶诚恐,再次叩首,说道:"臣下愿听其详."
"你啊你啊——你哪一点都好!论武功,是万人敌,与敌阵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这一点没的说.论心计,我想到的,你也能悟出来,我想不到的,你也能悟出来.论对待兄弟情谊,你比我做得还要优秀三分.可你就是有一点不好,你我兄弟共同打天下,我对你封赏这么微小,只不过一个上柱国而已,你不仅不生气,反而对我耿耿忠心,还一直称臣下,在下,你这样过分的谦虚,究竟是为何?我都命令你可以上殿直接见孤,你还不敢奉诏,愚忠啊你!"
"啊——圣上言重了,愚兄我——如何说呢?打天下时,困难时分,可以不分你我.天下即将安定,必需有个名份不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这可不能乱来!"秦琼顿时汗颜,不由自主又在李栋面前称愚兄.
"哈哈哈——"李栋又放声狂笑:"说不敢,这不是来了?愚兄岂不是我的好兄长?"
"这个……这个……一时口误啊!"秦琼被李栋调丶戏得迷迷糊糊的,一时摸门当窗户,不知道到底称李栋为圣上好,还是称他为贤弟妙.
李栋笑了多时,止住笑声,从龙椅上起身,下了台阶,来到秦琼面前,亲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深情地说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长,这一点是天打五雷轰也改变不了的.我现在还想听一听,你亲口称我李栋贤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这……这……你不是为难我嘛!"秦琼作贼一般扭身朝殿内四处打量一下,见殿内几乎没人,只有几名宫女太监,壮了壮胆:"李栋——贤弟."说完,他的汗就下来了,看着李栋的脸色,他自己的脸色却如大雨将至,阴得几乎都拧出水来了.
李栋拍一拍秦琼的肩膀,笑道:"这才对嘛,这才对孤的胃口!"
"要没什么事,我……我这就去了,有事你再叫我."秦琼终于打开了心结,敢在李栋面前持一个平等的身份,称自己为我,对李栋称你.
李栋笑,说道:"去吧,忙你的去吧,改天有空,叫上三弟士信,我们兄弟三人大醉一场,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秦琼再三行礼,这才离开乾阳殿.在秦琼走出殿门以后,李栋眼泪无声无息流下来,长江泄洪般汹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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