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到,两眼一抹黑,谨慎些才妥当。
“圣上有旨意,嘱我任右翊卫将军之职。随老将军左右,出谋划策,做个狗头军师。主意还需于将军拿,我只不过是一个参将。哪敢以副帅自居,这真是折煞在下了。”
李栋说着起身,从管家手中接过紫绸袍,穿在身上。在管家的帮助下,左右转了一圈,果然觉得衣服有些肥大,所幸并不十分宽大,毕竟里层还套有两件秋装。
于老将军也看出来了,李栋年轻,身材挺拔瘦削,穿自己的衣服显得很是宽大。呵呵一笑道:“今天就凑和着穿,老于连夜去制衣坊订制十件绸衣,要他们连夜加点,不能耽误李将军的正事。”
于管家连连称是,然后退出正堂,屋里只留下李栋和于将军二人。
于将军饮一口茶,缓缓称道:“实不相瞒,我春秋已老,不似你们年轻人,正当盛年。这次名义上我仍是主帅,实际上圣上之意,是以我的老脸面,替你压住阵角。一切军务都依你的安排。我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对付瓦岗以及诸逆的?”
李栋听完以后,抱手回话:“我骤然就职,对这军旅之事,十分陌生,我想……最近几天,先检阅一下府兵情况,再做定夺。至于老将军所言,要我主拿,这是万万不可的。没有您的军威,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带兵出去啊。”
离张须陀和瓦岗发起总终的战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总算及时赶到,没有误了季节。要想拯救张须陀安危,必需抢在十二月一日之前,提前埋伏在大海寺附近。等张须陀和李密相互攻伐的时候,出其不意引军攻打出来,才能起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如此这般,接手府兵之职必需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便整顿军务。可稍一考虑,李栋便觉得冒然提出明天检军不大好。给人一种急于抓军权的错觉。只得改口称说,最近几天,到底是哪天,还要看于老将军的安排。
于老将军一辈子带兵,岂会听不到李栋话里藏话。当即表示,只要衣服赶出来,明天便可把军务交给李栋。李栋推脱几次,见推辞不掉,也没再客气。
第二天一大早,于管家带来了四件秋装,一色的紫色湖绸,光滑细腻,摸上去像处子的肌肤。管家称说,这是制衣坊所有坊工连夜赶出来的,十件数量太多,一时赶不出来,便先做秋衣四件,不耽误李栋的政事为要。
于老将军见了满心欢喜,李栋也十分高兴。看来马上就可以阅兵了。
饭毕,于将军和李栋各骑一匹好马,一前一后奔向城外府兵大营。赶到营中,于将军给执衣传令,让各将军聚结府兵,排好队伍,等新任将军训话。
也就一顿饭的功夫,执衣便跑来报信,称已经结集完毕,问于将军何时开始。
于老将军把证询的目光看向李栋。李栋稍一沉思,便起身称道:“既来之,则安之。趁早不趁晚,那就现在吧,省得让府兵站久了心烦,以为我这个新来的将军故意折腾他们。”
于将军哈哈一笑,带着李栋来到检兵方台。老将军和李栋客气几句,让李栋先上台,李栋哪敢托大,坚辞不同意,老将军才率先登台。
李栋站在台下打眼一望,遍地黄澄澄的,队伍整俨如林,犹如熟透的麦浪。台下人数约有三万,府兵虽然众多,却都静悄悄的,连咳嗽的声音也听不到。每支队伍前面,站着威武挺拔的一名虎贲朗中将,目光都盯在了李栋身上。看这位年轻的副帅,到底有何出类拔萃的本领,如此年轻,便统领这样一支府兵。
清一清嗓子,于将军中气十足,朗声说道:“圣上有令,自今日起,由李栋右翊卫大将军担任本帅的副职。全面接管所有府兵管辖权。我年龄老了,早晚要卸甲归田,荣养天年。自此以后,李将军的命令便是圣上的命令,也是我的命令。谁有不服,现在可当面提出来!事后胆敢在背后乱嚼舌头,军棍侍候!”
言讫,威风凛凛地向台下扫视一遍,台下仍然安静如初,没人敢于当面置疑。李栋看了心中暗暗佩服。于老将军不愧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统军如此严格,让人心生敬佩之情啊。
台下左首一人高声称道:“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李……什么栋,解释清楚。”
李栋听到声音十分威武,不自觉就向左首望去。
于老将军闻言脸色一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