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军都破了,二万兵马怎么就不敢了呢?贾行往他看的时候,他点头显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贾行得到支持,腰板挺得就直起来,仍然笑道:“战败十万大军的时候,你是否想过自己乃是一名娃娃?也太谦虚了些。自加入役军以来,你还没立半分功名,现在用人之时,还望将军就不要继续推辞了。”
贾行一番话,使王薄的眉毛跳了两跳,虽没说话,心里显已不满了。当厅说这些败军之举,任何人脸上都会挂不住的。
这时孟让已猜测到王薄有意试探,起身说道:“是呀。经此一战,便知大郎是真材实料,还是歪打正着了。”
知世郎脸色微变,李栋偷眼看到,知他对贾行刚才的一番话多有不满。心里暗骂道:贾行啊贾行啊,这下轮到你倒霉了。别怪我不客气了。嘴上却笑着说道:“若我真的以三千兵马战败了知世郎,请问现在章丘城内的十万役军从何而来?”
“纸糊滴?”李栋见众人听了自己所说,脸上都是一紧,就补充了一句。
一直侍立衙角的杜伏威张君可等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却不敢笑,偷眼打量王薄,见他胸有起伏,显然是被贾行和李栋二人的话激怒了。
直到这时候,贾行才知道自己过于得瑟说漏嘴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知世郎败在李栋手里,这不是往王薄伤口上撒盐,自寻没趣么?
李栋见火候到了,朗声斥道:“张须陀引军前来,乃是齐郡府兵,平日训炼有素,装备精良。与章丘临时凑起来的府兵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贾士子错以为二万人马不足挂齿,那就是犯了轻敌之罪。”
“大敌当前,你不去思量如何退敌,却在衙前生出这些见不得人的曲曲弯弯,想我不知道焉?贾行贾行,看来你是真的不行而是假行!”
贾行唬得一屁股跌坐席间,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薄眉毛一挑,喝道:“好样的!英雄所见略同。齐郡府兵绝不能与章丘混为一谈。但不知道将军可有退兵之策?”
李栋打压了贾行以后,全身舒畅,心想知世郎只要开口,事情就好办了。忙躬身回道:“敌兵是虚是弱是强是硬,现在还下定论为时过早。某材不足当大任,但引一哨兵马出城,探探对方的虚实,还是在所不惜的。现恳请知世郎允诺于在下。”
知世郎爽朗大笑道:“看来我没有看错人。你才是真行的。就将杜伏威等人与人同去,怎么样?”
李栋心里一乐,想到你要是给我其他兵马这事办起来就有些难度了。正瞌睡呢送来一个枕头,何乐而不为呢?
“阿弥陀佛!李将军用何计策使张须陀大兵退却?”此人一直打坐,众人刚才说笑他也没有参与,现在说出这些话,众人都知道他还怀疑着李栋。
李栋朝说话的地方看去,原是大明寺和尚灵通师傅。如陆柔所说,此人一幅贼眉鼠眼的模样,骨瘦如柴,眼睛半闭半合,不明不昧,不阴不阳,一幅高深莫测难看虚实的样子。
没来由的心中一惊,李栋暗想:这人一直静坐旁观,刚才的话难道有什么漏洞被他发觉了?依他出色的身手,衙堂上似乎鲜有敌手。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