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技术的发展,一日千里,原先许多被认为是绝症的病症,在当代都被一一攻克,但此消彼长,又不断的有许多新型疾病诞生,其实阴阳之道,此消彼长,总是处于一种动态的平衡之中,人的命数,虽说一定,但是外在的许多情况也往往左右着人的寿夭,所以才有种种横死的情况发生。按照我们的说法,人生的寿劫大的大约一生会有三次,过一过二,不过三,能躲的过前两次,第三次就是在劫难逃了。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阎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也对,也不对。
自古以来医巫往往不分家,远的不必说,从隋代开始,皇家太医院就专设“咒禁科”一门,到了清代虽然太医院内废除了“咒禁科”,但旗人崇信萨满,宫内有病也常常跳跳神,虽然官办机构内废除了咒禁这一门,但从古至今,民间这一脉的传承却是,一缕如线,连绵不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家里处理这种事多了,偶尔也会着那么几回道。只记得当时门里有人着了道了,都会找一个我们称之为张先生的人帮忙,对于张先生我只是小时候残存的一点点印象,印象里是一个又高又瘦的人,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后来长大后才知道张先生对于咒禁医病有着超人的技艺,但最后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死也是死在这个上面。
张先生本职工作是公园的园艺师,和门里另一位大拿何老师住在同一个新村,两家本来并没有什么关联,只不过因为都算是同一个道上的,所以双方平时也略有些来往吧。
一天晚上,张先生被人搀扶着来到何老师家,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三更半夜的把何老师全家都吓了一跳,打开门一看,是张先生被一个年轻人扶着站在门口,晚上出事,又看到张先生脸上的气色,不用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让进屋里,听年轻人自己介绍,才知道他是张先生的儿子,今天早上张先生受人之托,去为一位癌症末期的病人瞧病,晚上突然自己在家出事,趁着神智还清醒,赶忙叫他儿子扶他来找我们家。
张先生当时已经双目紧闭,上下牙咬住,何老师一看,大致就明白了情况,转身回到里屋,把何师母叫起来,叫她赶快做几个小菜,煮一大碗鸡蛋。何师母是门外人,对于道术虽然一窍不通,但是厨艺确实一把好手,不一会儿就都准备停当,何老师从床底下里拿出一根扁担,将扁担横在门口,一碗碗的菜都放在扁担上,拿出一瓶白酒到满三个小酒盅,一个人对着门口默默通神,不一会儿,笑嘻嘻的回到了屋里,对着躺在藤椅上的张先生说,老张,不要再装啦,都已经走了,还装什么?原先还双目紧闭,面色暗沉的张先生一骨碌的从躺椅上爬起来,对着门口望了一望,才安心的坐下来,刚才炒的几个菜,正好拿来做夜宵,和何老师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其他人在边上看的都傻眼了,刚才还看起来要死要活的,怎么一下子就和没事人一样了。后来有一天何老师心情好,才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我们说了出来。
张先生在公园里的工作是做盆景,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他有咒禁道这一门手艺,前一段时间他的一个同门师弟来找他,说是请他去瞧病,自己的师兄弟有事找上来,自然不好推托,于是就约好时间上家里去看看,张先生诊脉不同于普通中医的搭脉方法,他是以右手食指、中指轻叩虎口来判断病情,可能有的人知道,这种脉法称之为太素脉,不但能够断病,还可以利用脉搏的强弱缓急来推断人的一生休咎,吉凶祸福。张先生当时一搭手,就知道此人已经是油尽灯枯,但是从他的脉象看来却又不是一般人,应该是个官贵之人。俗话说:“穷算命,富烧香”,不得意之人总是喜欢推算命理,看看何时可以发达,而富贵之人则热衷于烧香拜佛,期望漫天神佛,保佑他无病无灾。当时躺在床上的那位,比普通人更怕死的紧,看到张先生来了,一直抓着张先生的手,叫张先生救他。
命数尽了,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面前这个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张先生只好将实情对病人的家属坦白的讲述,病人家属其实心里也早有准备,知道老爷子估计不久于人事,但是最近他们家里正好有一个项目工程要审批,全是靠着老爷子的面子在那里运动,如果这个时候老爷子走了,人走茶凉,这个项目估计也要泡汤,所以请张先生无论如何再给老爷子拖几天,原本张先生对于这种事情都是一口回绝的,但据说当时那家人开出的条件特别高,张先生呢,又有一点见钱眼开的小毛病,所以最终受不了诱惑,把这件事情应了下来。
当时算定老爷子三天之后,就是大限之期,所以张先生和那家人约定第三天的中午会来想办法拖住老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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