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下来,我惊疑的问张小,“天还没亮吧。”
“管它呢,这也不知到了那儿呢,先看看再说。”张小摸着黑又往前走了几步。“咳,象是个场,好象是咱村二队的。”
我立马紧赶几步一看场边一堆堆的黍谷,没错是个场院,再看四周,依稀辨出确是二队的场院,因为只有第二生产队的碾粮场立在村外,三面耕地,靠南是一片菜园。“唉喓,总算是找到家了,”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张小在各各庄稼堆之间蹑手蹑脚地察看了一遍,悄声地说,“也没个看场的。”
我心里想不会吧。
“真的,没有。”张小很确定。
“那咱俩快回吧,这儿没个大人,还是不安全。”
正当我俩悄声细语的说话,忽听右边庄稼堆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心里暗自吃惊,别是这场里又有什么鬼怪吧。
突见堆里钻出一个人影,随着他慢慢站起,一声历喝传了过来。“谁,鬼鬼祟祟干什么?”
声音熟悉,依稀辨出是村西的王二小。
“张小,”张小也听出了是谁的声音,怯怯地从我的身后钻出来。
王二小提着一把钢叉走到近前。
“真是你俩,大半夜的不在家好好睡觉,偷偷摸摸地到这儿鼓捣啥呢?”
“我俩看电影迷路了,”张小抢着回答。
“那边就是村子,几步地的路,打眼就到家,迷啥路呢。”
“我俩碰到,,,,”
不容我那个鬼字出口,张小狠狠在我脚面上踩了一脚。
“二小哥,你送我们一程吧,要不我俩还得迷路。再不行我两跟你钻到天亮吧。”
“去,这里那有你俩坏小子的地方,成心不让老子睡觉是不是。”王二小是个性急的人,很不耐烦的开始往场外撵我俩。
“真的,要走丢了你不得担责任,再说这黑咕隆咚的我俩小孩还真不敢回。”张小声音里带着一股哭声失气的无奈。
也许是张小显出的怯懦博得了王二小的同情,王二小豪气的把钢叉一摆,“走,老子送送你两个怂货。”
说起这个王二小,二十七,八岁,未成家前性格最是火暴急燥,有一次中午歇响回家吃饭,看到老娘饭未做熟,便毛毛燥燥的一屁股蹲在灶坑。说,“妈,我给烧火。”风箱杆三下五除二就被他给拉断了,锅里的攸面饸饹也没蒸熟。结果是中午饭没吃上,还让走街串巷的风箱匠挣去了二块钱。不过自从娶了婆娘,性情到变得多了。
因为他那婆娘太过俊美,谁看到都说跟画里人一样,那腰扭得村里的年青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挂在她的腰杆上。洞房的那天,一伙小年青听壁角。听到王二小一进门就迫不急待的把新娘子薅起压在了床上。只听新娘子轻声地说,“还没揭盖头呢,着啥急,都是你的。”王二小却说,“你就长得让人着急嘛。”大伙想不到这么一个三大五粗火爆性子的人还能说出这般柔情的话来,在窗户下都轰然的笑出声来。后来在背后得个外号叫“别着急。”
有一次,社员们都在一块地里锄地,有个比他岁数大点的同辈就想开他的玩笑,调笑的问他,“一夜里能爬婆娘几回肚皮?”
他白眼一翻说,“你几回我就几回。”
他人见问不出便不再与他搭话,却对身边的另一个小伙子感叹地说,“年青人得抓紧,象我刚娶婆娘的时候,一夜要爬婆娘肚皮十八回,现在老了两天一回都拿不上劲。”
只听王二小在身后愤愤的说,“吹牛皮吧,顶多你爬上六回。”
人们又是一阵轰笑,他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自己说出了最多爬了几回。
王二小送到村口就打算掉头,但是在张小的极力鼓动下,勉强送到了巷口,张小临进院门时,如同大人嘱咐小孩似的向王二小告別,“二小哥,天黑,回去的路上别着急。”
“你这个小兔崽子,刚把你送回来就咬老子,太没良心。”
一声轻笑,张小没入了院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