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就离迟安腾的房间越近一些,项可可的心跳也开始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那些画,那些糖果……
真的会是他吗?
忍不住,项可可侧脸看了眼被二妈牵着的大男孩,脸上带着懵懂无知的表情,如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这一刻,项可可很想叫停,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怀疑他,真的会良心不安。
迟安腾是智障儿,她这样的怀疑,对他就是一种侮辱,从她进入这个家门的第一天,就是这个谁都看不轻的人却处处对她好,还救了她的一次命。
“二妈,”在他们站到迟安腾门口时,项可可下了决定,“算了,还是不看了吧,那本来只是我的一个玩笑话。”
二妈一愣,接着淡淡一笑,“既然来了,还是看看,小腾可是为了学画都不分白天黑夜了,这孩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对于你的话就像是圣旨一样言听计从。”
听起来心疼又带着无奈的话,却更让项可可心里不安,就在这时,迟家腾抓住她的手,“姐姐,画小鸟,好多好多的小鸟……”
房门打开,项可可被迟安腾带了进去,偌大的卧室里摆满了画纸,但内容都只有一个,都是站在枝丫上的小鸟。
“他天天看,天天画,画的像时就会开心的蹦,可是过一会又会摇头说不像,说如果画的不像,你就会不开心,就不会教他折青蛙了,”二妈的话如针戳着项可可的心,回头,她反握住迟安腾的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姐姐,像不像?”迟安腾仿佛看不懂她心里的难过,满是期许的问她,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带着惶惶不安。
这样的一双眼睛,这样一张脸,怎么会像有心机的人?
项可可更加为自己无端揣测迟安腾而懊恼,于是重重的点头,“像,像极了。”
“其实这样的画不难,可是对小腾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可可你别嫌弃,”说着,二妈将迟安腾画的画和原来的那张放到项可可手里,其实他画的根本就不像,要说像也只是内容相同罢了,至于笔法什么的,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一刻,她对迟安腾的怀疑彻底斩杀,其实她就不该怀疑。
只是,送画的人不是迟安腾,不是路南生,不是迟枫,那还会有谁会送给她画和糖呢?
晚饭后。
项可可依在迟枫怀里,暖暖的怀抱让人生出许多脆弱来,项可可发现自己现在都变得矫情了,特别是晚上,要是不这样依着迟枫,她都会睡不着,换了个姿势,她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想什么呢?”迟枫见她望着窗外,又沉默不语,不禁问道。
浓密的夜色一望无际,充满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这让项可可又想起屡屡出现在她身边的画和糖果,会是谁送的呢?究竟是何目的?
“喂,我在和你说话?”见她不搭理自己,迟枫凑到她的耳边,暧昧的磨蹭着。
一股酥麻从耳畔蔓延到全身,项可可不舒服的拧了拧身子,“别闹,我在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