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给握住,连呼吸都是疼的,她强忍着这份疼,继续往下读。
——我可能活不长久了,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珊珊,我要帮她找个爱她的男人,替我疼她爱她。
——珊珊和小景恋爱了,那小子还不错。
——珊珊要嫁人了,看到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我又像看到了容容,怎么办?我还是忘不了她,甚至我连珊珊的婚礼都不敢参加。
当时唐珊还怪唐振平不参加自己的婚礼,原来他是有自己说不出口的苦衷。
爸爸对不起,我又误会你了。
——珊珊没有和小景结婚,有个小子抢婚了,汐汐和小景混在了一起,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容容,我注定逃不过她,原来抢了婚的小子是她的继子,他拿着容容的照片过来,他说是当初孤儿院的孩子,他还说起我的另一个女儿,说她有了白血病,他说珊珊是唯一能救欣欣的人。
看到这里,唐珊的心又一阵紧窒,原来爸爸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他会对有一面之缘的卫西城那样信任,会让他进公司。
“小姐,你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打断唐珊,她只得收起日记,付钱下车。
唐珊走进了贺心兰的病房,现在她已经从ICU室转到了特护病房,她的危险期度过了,只是落下了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后遗症。
看到唐珊,贺心兰一下子变得激动,嘴唇不停的抖,好像有话要说,一边的特护安慰她,可是根本没有用。
唐珊走过去,看着她冲自己伸出的手,犹豫了几秒,唐珊握住她的,“贺……贺姨。”
贺心兰听到这个称呼一愣,二十多年了,唐珊不是叫她小三就是狐狸精,最尊重的称呼就是叫她全名,从来没想到她会叫自己贺姨,看着她呆滞的反应,唐珊想到过去的种种,歉意的低下头,“贺姨对不起,过去都是我不懂事,请你原谅我。”
眼泪顺着贺心兰的脸颊流了下来,越流越多,唐珊知道她这是多年的委屈发泄,唐珊拿过纸巾给她擦泪,“贺姨你不要哭了,以后我再也不闹了,我会好好照顾你。”
如果说贺心兰现在只剩下她了,那她又何尝不是只剩下贺心兰,这个真心疼她的人了呢?
唐珊的话让贺心兰再一次哇哇的哭出声,她现在说话都不能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惩罚她曾经因为私欲而撒过的谎?
如果知道自己的自私会害的所有人如此痛苦,那么她一定不会说那样的谎,一定不会。
还有汐汐,她的宝贝女儿现在也落得了这样的下场,一定都是报应,一定是。
这些话,贺心兰说不出来,却在她的心头呐喊,都化作了悔恨的眼泪,好在临死的时候唐振平原谅了她,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二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
他应该也是有一点爱她的吧?
唐珊看她哭,看着她嘴唇乱颤,知道她有话说,可是现在她手脚都不利落了,恐怕连写字都不行了吧?
她只能揣摩她的心理,对贺心兰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应该就是爸爸和唐汐,唐珊按住她激动的手,“贺姨你是不是想知道爸爸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