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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赶话就赶到这里了,可是,他为什么都不拒绝,这么爽快地就答应离婚了?
心里各种情绪纷沓而来,悔恨和怨恨,但更多的应该是四个字——如释重负。
我紧紧地咬着下唇,坐在床上,眼泪氤氲在眼眶里,就是不流下来。
人家说,恋爱靠的是指引,婚姻要靠自己的经营。
是我,没有把这段婚姻经营好,才成了这番模样。
“明天就去民政局。”如今箭在弦上,我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往下说。
“不用这么麻烦,明天我把律师叫到家里来!不过有一点要求,孩子我要留下。”他说道。
“好!”我斩钉截铁。
我冷眼看到他的唇角有一丝苦笑,是那种失望透顶的笑。
我半夜睡不着,终于想透了这丝笑容是什么意思,他想的肯定是“如今连孩子都舍得留给他,可见对这段婚姻是抱了怎样决绝的念头!
就这样吧。
既然结局注定是分开,又何必在意那么多的曾经。
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的两个人,何必强扭在一起,既然全世界的人都想让我们离婚,那就离好了。
从此,他可以拈花惹草,放纵人生。
我亦可不受束缚,平凡度日。
这才是两个人本该有的生活!
第二天,律师来的时候,我们分割财产,虽然按照我们之前签订的婚姻协议,我们在婚姻存续期间发生了多次关系,所以协议早就作废了,可我还是按照先前的内容,没有他一分钱的财产。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始终是凌厉而决绝的眼睛,他在抽烟,神色淡漠。
“怎么?真的什么都不要吗?”他问。
我在低着头看离婚协议上的内容,摇了摇头。
“不要。”
“还是要点儿什么吧,跟过我的女人,我从来不会亏待!”声音冷冽,如同冰柱敲击在大理石上,“更何况,你是唯一生过孩子的一个。”
我的心又是一阵紧缩,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跟过我的女人”。
究竟有多少个?
心中怨恨无比,我狠了狠心,说道,“一百万,外加两套房!”
我出身小门小户,就是这么小家子气。
他似乎嗤笑了一下,“狠了狠心,就要了这点儿?”
我轻声“嗯”了一下。
“苏律师,把平谷那套房子给她,另外,这套别墅附近还有一套公寓,也给她。两百万支票。”他说的很流畅。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给我两套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房子,平谷那套房那么远,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几次,反倒是这套别墅附近的房子实用。
看到孩子归谁抚养那一栏的时候,我又犹豫了,笔在我手里,迟迟不肯签字,我很担心——
“放心,玲珑我会留下,继续照顾孩子,上次孩子洒了水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还没有表示,他就知道了我心中所想,确实是深谋远虑。
今天孩子玲珑抱着出去玩了。
“玲珑现在开始谈恋爱了,以后可能时间会少一些,请苏阿姨多带带。”我的声音很低,俨然我早就不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我现在所有的请求,都要看他的脸色。
“步云始终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的人,我向来上心。而且,玲珑就算是谈恋爱了,也绝对不会做出和人谈人生哲学谈了一夜都不回来的情况。”嘲讽的口气。
我愣了一下,谈人生哲学谈了一夜?
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有一天,傅昭蓉让我去找师兄,再去给她当传话筒,可是我忘了那天是周五了,周五宿舍提前半小时锁门的,我粗心忘记了,回去果然宿舍锁门了,想去找旅馆住,可是那时候我没什么钱,生活费仅够吃饭,所以,没去,师兄就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实在撑不住。
我不清楚傅南衡是不是特指,可如果是特指的话,是谁告诉他的?
而且,刚才他说的是“他的人”,意思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吗?
“还有,我多久能来看一次孩子,我要不要给孩子抚养费什么的?”
“孩子你随时都能看,抚养费不用。”
半天后,我慢半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