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道:“这是我儿子,我们刚刚相认,他还恨我抛弃了他们母子,所以还有气。你不要管我们的家事,尽管往前开。”
司机扭头看了一眼,担忧地说道:“真的没事吗?”
“没事,真没事,这真是我儿子。虽然他比我长得好看,但真的是我的儿子。”乔大成打着哈哈,试图缓解气氛。
“年轻人,有话好好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既然相认了,那就好好沟通……我看你爸还是挺心诚的……”司机不敢松懈,也帮着劝解顾辞。
顾辞忍住了气。他也不想节外生枝,让司机把他们带进警局里去,于是刀子滑下来,抵在乔大成的腰上,不让司机看到。
见二人安静了,司机索性打开了电台,找法制节目给他们听。
顾辞听得心烦意乱,拿了根烟出来,哆嗦着手想点着。
乔大成立刻拿了打火机给他点烟,讨好地说道:“儿子,我们好好聊聊。你想干什么,办什么,尽管告诉我,我能帮你完成心愿。我们是自家的父子,好过外人啊,儿子。若是你一早就告诉我你的心意,我早早就能帮你完成了。”
顾辞冷冷地笑笑,吐了口烟,“闭嘴。”
“儿子,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乔大成挺了挺胸膛,去拍他的手背。
“滚远一点。”顾辞握着刀的手用力,刀尖刺破了乔大成的衣服,冰凉的刀尖抵到了他皮肤上。
乔大成不出声了。
计程车在夜里飞快地穿行,渐渐逼近了别墅区。
“记者刚刚得到的消息,受台风梅花的影响,此次降雨已经持续了十八个小时,邺河水位已逼近了历史最高峰值……”
又有台风……乔大成拧眉,扭头看向车窗外,此时正有一个广告牌被大风撕扯下来,哗啦啦地往他们的车前砸过来。
“妈呀……”司机一声惊呼,猛地打了方向盘,扭了好几下才把车停稳。
“不去了,不去了。”司机连声说道,惊魂未定地要父子两人下车。
顾辞跳下车,直接把司机拽了下来,往地上丢,自己上了车,开着就走。
“儿子,挺有我当年的风范哪。”乔大成眼睛猛地一亮。
——
已是半夜。
封衡坐在床沿边,盯着童心晚看。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回忆小时候的事,那些回忆却无比模糊。想爸妈的脸,也拼凑不起来。不应该啊,这才多少年,怎么就开始遗忘了呢?反而一直往他脑子里钻的人是封凝彩,闪烁不停。
“封衡,你怎么了?”童心晚小声问道。
“没事。”封衡转开了头,淡淡地说道。
“出去之后……你要控制一下自己……”童心晚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要说话了,好吗?这是我自己的事。”封衡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
童心晚只好再度沉默下来,她想睡觉了,于是慢慢把轮椅靠背往后放了一点,慢慢躺了下去。
“按理说,这时候不应该来放我们出去吗?怎么还没人来呢?”封衡转头看了她一眼,粗声粗气地质问道。
“快了吧。”童心晚轻声说道。
“呵……”封衡冷笑,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
咣当……
外面传来了巨响。
童心晚吓了一跳,赶紧去窗边看,外面黑漆漆的,一道闪电滑过,照亮了外面的一切,一棵大树被拦腰刮断了,正打在他们的窗子上,枝叶乱飞。
“怎么这么大的雨?”她错愕地说道。
“莫越琛不是有能耐,让他来控制天气好了。”封衡冷冷地说道。
童心晚拧拧眉,过去拍打铁门,“开门,外面是不是台风?怎么这么早就登陆了?”
拍了好几下也没有人过来理会她。
封衡掩了掩耳朵,突然跳起来,大步走到铁门边,挥起拳头用力砸了几下,“开门,不然我出去捏断你的喉咙!”
这是童心晚见过的,他最凶狠的时候。
咣当一声,铁门外的锁打开了。
滋滋……
走廊上的灯泡闪了闪,灭了。
黑暗瞬间如汹涌的潮水,淹没了一切,风声和雨声不停地往耳朵里面灌。
“是台风登陆了,而且比预期的大。”门外传来了急急的低喘声,“还有,联系不上夫人了……”
“没有夫人这个人!”封衡冷酷地说道。
童心晚支着耳朵听,他们的脚步往前移动。
“封衡。”她叫了一声。
“等你的莫越琛吧,童心晚。”封衡淡淡的声音从黑暗的尽头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