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玩心大起,他决定将这个借助神明名义、荼毒残害愚民的“天巫宗”,搞得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他那一脚往前直踢,看似笨拙,实则大巧若拙,可是巧妙之极巧妙至极,艳尼唐三角扑过来的娇躯,无异于主动撞到破晓这一腿上!
但是,唐三角前冲的身体,忽然轻薄如羽,半空腾起,破晓这一腿踢空,唐三角人已经在半空之中,铁裙自上而下,散为一帘幽梦,直直罩落——
破晓左手探爪如电,抓住唐三角的铁裙,大喝一声,猛力向下一扯,硬要把上空飘起的唐三角拽下来!
唐三角人飘半空,无处着力,竟给破晓一拉而下。
破晓突然团团急转着、旋着,唐三角的裙子,给他扯着,整个人儿,也如风车一般被给甩着弧圈,犹如陀螺,“呼呼”地在半空围绕着破晓,倒转着大圈——
“这‘人肉陀螺’,真个好玩!”冷若雅拍手欢叫欢跳。
破晓一听美人称赞,心中大是得意,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猛然停往,他突然松手,唐三角顿失去控制,自己就突然摔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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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唐三角飞出去的身体,虽然急速,但她飞窜出去的身躯,一腾、一落,一升、一降,像纸鸢一般,然后单足足尖“金鸡独立”,“滴溜溜”的一个转身,不但将破晓的一摔大力都给卸掉了,更借力掠到了破晓的身后。
破晓甩出唐三角,他立即将转动的身子,硬生生地立住,但就在此时,他忽觉身后一道劲风,唐三角十跟手指,直刺破晓身后左两右胁!
唐三角十指的指甲,涂满丹寇似的鲜红毒汁,长近半尺,直似十片淬毒刀锋般骇人!
唐三角生性淫浪,对年轻男子的需求,极为强烈。她在这指甲之上,下了“蛊毒”,这“蛊毒”可足令任何男人为她效忠一世服务毕生。
先下,唐三角十只手指插出去,要将破晓背后刺出十个血淋淋的指洞!
清醒过来的姬北命见势不妙,顾不得冷若雅以及一干年轻女巫在旁,迅速的脱掉上身的血红袍子,迅疾的裹住了唐三角的两只手,然后两只强硬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了血红袍子里的一双手,唐三角给他铁手以我之下,直痛得眼泪、鼻涕,都一起迸将了出来,她甚至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手骨折裂的声响。
然而,唐三角没有哭叫,也没有求饶,她而是向赤精着上身的姬北命吹了一口气——
姬北命只觉着对方的口气里,荡漾着的香气,简直是中人欲醉。
幸好姬北命吃一堑、长一智,他立即松手,身子往后一个大翻,直翻出七尺,足尖再一,又斜退五尺,再一个旋身,横跨两长,这才长长长长长长的松了一口长气——
唐三角笑了,扭动着腰身笑着,像一条有毒的美人蛇。
冷若雅已被那数十个白袍青年女巫包围住了,四十个多个女巫,组成一圈明晃晃、亮晶晶的剑网,剑尖如灵蛇吐信,但冷若雅笑嘻嘻的,“蛇信”咬到哪里,她的刀鞘,就毫不客气地打到哪里。是以,四十多个“天巫宗”女巫,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边儿。
唐三角的笑声,嘎然一顿,她闭合双眼,就如一尊巫女神像,烈焰红唇念念有词起来——
而在这时,那四十余个白袍女巫,也猛然停止了剑圈,默立如泥塑石像,双目紧闭,各捏指诀,喃喃念动咒语,专注专心得好像禅修打坐一般。
破晓和姬北命都是呆了一呆,高手对决之际,突然如此举动,简直是极不明智的行为,但是两个人,都想不透、猜不出这些漂亮的巫女们,在故弄闹什么玄虚,正在这时,冷若雅笑容突敛,变色道:“不好!大家凝神静气,镇住心魔——”
破晓跟姬北命,两人心里同时一凛,顿觉着心口一阵缩紧,如一块重铁磐石,塞在心头,令人窒息欲呕,偏偏又吐不出来。
冷若雅迅速盘腿坐地,调整呼吸,运功低语“蛊毒”的侵入。姬北命与破晓慢了半拍,只觉自己呼吸急促、心跳急快,他们用手捂胸,痛苦万状。
再见唐三角和四十余个白袍女巫,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抖动愈剧,口中所念咒语,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越来越邪魅。
破晓已经抵挡不住,踣倒在地;绝强如铁的姬北命,虽然咬紧牙关勉强站着,但他的指甲,已深深嵌入掌肉中去!
唐三角并一众白袍女巫,催动咒语,愈念愈烈,她们宽大白袍包裹下的的身子,也如夜风中的飘叶,剧烈地摇颤,瑟瑟发抖。
姬北命也终于怪叫一声,不支倒地。
冷若雅犹在坚持,就在此时,一阵清幽肃杀的箫声,陡然响起——
本来,天地间弥漫着妖异的蛊咒,这清幽肃杀的箫声一起,如同高山上清澈的流水、冲走了颈口淤塞的枯叶;又如东方刺眼的阳光、驱走了天际阴霾的乌云,让天地万物复苏,令一切都重回生机再度转机。
那箫韵,像远山飘泊的故人,踏歌而行,仗剑来会;又似闺中少妇不知愁,楼头终见情郎鱼雁书信;又如宫阙残破,落寞帝王,乍见王师凯旋旌旗;再宛寒窗十年苦读,莘莘学子一朝金榜题名快马飞报。
箫韵一响,冷若雅、破晓、姬北命的心绪,都渐渐的平缓、平和、平静了下来——
四十余个年轻白袍女巫,身子越抖越厉害,显然遭到箫声抵御,蛊咒开始反噬,功力尚浅得她们,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唐三角双眼猛睁开双眼,又有强敌入侵,她决不能容让面前这两男一女,再恢复功力。她十指一扬,十只鲜红手指,迎空向破晓、姬北命二人咽喉,狠狠地插下去!
她这一下,虽然极快,但半空中忽然掠下一名白衣少女,只听一阵“噗噗”连声,唐三角一愣,只见自己双手的十指指间,已然光秃秃的,连半片指甲,也没剩下。
那白衣少女坐在轮椅上,微微一声冷笑,把半余尺暗红色的竹箫一倒,竹孔里“哗啦哗啦”地落下几片红红的东西,倒在她白生生的手掌心里,格外的醒目。
唐三角定睛一看,却不是原本长在自己手指头上的杀人指甲、又是什么?她这一惊,自是非同可,她抬头看那残疾少女,那少女清冷如寒夜里的一朵昙花,微微笑着,看着她,表情不像是在看一代“唐门”高手,而是在看一只狗、一只兔、甚至是一只八哥。
那少女笑道:“丫头救人心切,如有唐突冒昧得罪处,尚请唐前辈,多多恕罪。”
被一个一出手就削下了自己杀人利甲的十几岁残疾女孩儿,称作“前辈”,唐三角心中也不出是什么滋味,她阴晴不定,结结巴巴地道:“你……姑娘你是谁……”
就听冷若雅“嘎”一声的笑了起来也叫了出来:“表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表姐,”那白衣残疾少女回过头去,看着冷若雅温暖得笑,乖顺的道:“颖儿是替哥哥来喝沉中侠的寿酒的,沉中侠和宛儿夫人,本来是盛情邀请北城哥哥亲自来‘南疆’冰释前嫌的,可是表姐你是知道我们的傻哥哥的,他始终对宛儿夫人的那段心结(参见《夺命金》卷)解不开、放不下,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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