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后,愚弟携太尉大人必将另有重谢!”
冷北城俯首沉吟良久,终于说道:“尚书大人,你我‘聊城’那点情谊,恐怕早在‘庚依室’里的那场拼斗(参见《东风破》、《血河枪》卷)里,消化殆尽了吧?”
阎罗王老脸一红,拱手为礼道:“冷兄,见笑了,见笑了。”
冷北城话锋一转,微笑道:“如果想让我们‘凉城客栈’帮忙捉回逃囚,也不难办,只要尚书大人高抬贵手,放了一个在押囚犯,就可成交了。”
阎罗王一双精芒闪烁的小眼睛,连眨了数眨,低声道:“冷兄您的意思是——安东野安三爷?”
冷北城含笑道:“如今,安三爷还在‘黑水军牢’里服役服刑,太尉大人一直咬着‘山河社’的事情不放,未免有些有失上国元帅之风,安东野是死是活、是捉是放,还不是太尉大人一句话的事,我说的对吗?尚书大人。”
阎罗王微一沉吟:“这个——三爷犯的,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啊!太尉大人看在冷兄您在‘庚依室’所赠的‘厚礼’份儿上,对三爷只囚不杀,已经是网开一面啦。”
冷北城胸有成竹的道:“‘六凶’都曾担任过朝廷的要职,掌握着大量的政府机密,他们如果投进‘青龙会’的怀抱,对皇上、对朝廷,将会产生什么样的不良后果,我想,两位大人,不用草民言明吧?”
两位“刑部”大官,对望一眼,涂途犹豫道:“兹事体大,下官等人,还要问过太尉大人,才能给冷爷准确答复……”
冷北城脸色一寒:“以一换六,你们‘刑部’这笔生意,划得来!”
“好!”阎罗王一言而决:“一言为定!”
冷北城落寞一笑,扬手道:“剩下的事情,两位和我家颜妞儿谈吧,失陪了!”说这话,仰首饮了一口酒,丢下两位“刑部”要员,落寞下楼,扬长而去。
阎罗王二人,面面相觑,就听冷若颜娇懒的声音响起道:“我家爷跟小柴王爷还有一段梁子没清,随他去吧。”
涂途会意过来,向冷若颜拱手道:“下官愚钝,这一路上,可要多多有劳大姑娘了。”
“我们言归正传吧,”冷若颜笑道:“既然是‘蛇山六蛇’也参与劫牢,只怕与‘蛇山’的那伙贼党,不无关系。不知贵司可否留意到这一点?”
一旁的黑寡妇,被冷北城的无形杀气,压迫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冷北城前脚一离开,她马上击掌而道:“着啊!大姑娘猜的很是。据我们撒出去的各路探子回报,都发现他们一行十三人,奔向西南,正是‘蛇山’之所在。”
冷若颜道:“那就糟了,萧怜花和关山月的旧部叛军‘五角戏子’跟‘铁马金戈,腥风血雨’十大悍卫等,都盘踞在那一带,‘狂魔’伏俊必定要联合这群群匪党,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
阎罗王、涂途相觑一眼,心中都大为骇然:“若‘狂魔’伏俊得到‘六凶’之助,招兵买马,密谋发动战乱,‘青龙老大’再趁势入关、血洗‘中原’,‘刑部’这罪过,可就大了!”
冷若颜暗中察言观色,又问道:“贵司派去追踪的人,可否与他们交过手?”
蓝盔十九尴尬的道:“‘六凶’武功高强,带路的陈副总……不,陈则那奸细又老马识途,先行去追捕的人,不是追不上,便是分批给他们杀了个干净。卑职也和他们打了个照面,若不是弓总捕及时赶到救了蓝盔一命,怕是……”
冷若颜见他神态窘迫,不好开口,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倒是心直口快的黑寡妇,接口道:“也不怪十九失手吃瘪,那六蛇兄弟,各随身携带了一条毒蛇,奇毒无比,就连我的‘黑寡妇’毒蜘蛛,都近身不得。”
冷若颜坐起,媚眉深锁,道:“现在事态已经是万分危急了,万一‘六凶’离了‘京师’,与‘狂魔’伏俊和其他各州贼党联络上,遁入‘玉门关’,那么,再想动他们,就是天方夜谭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在他们离开‘中原’、未投入‘青龙会’怀抱之前,甚至最好他们还没有与‘狂魔’以及旧部联络上之前,先将他们干掉,才能望平息避免这次大乱!”
涂途道:“弓辰弓总捕那一队人,一直缀在他们后面,没有放松;另外,下官已经拨出一支精选的军士干吏,由索凌迟索总牢头总领,随时准备接应。”
阎罗王见事情大致有了着落,总算舒了一口长气,他站起拱手道:“事不宜迟,阎某还要赶着进宫面圣、负荆请罪,先在这里,预祝途兄和大姑娘两位,马到成功,凯旋而归。”
当下,阎罗王再不敢耽搁,直奔“太尉府”,约了殿帅太尉高球,一起入朝请罪,少不得龙颜大怒,一顿申饬,不在话下。
“刑部”追逃队伍,早早就在衙门口集合完毕,从“京师”往“蛇山”,至少五、六百里的路程,一个搞不好,还要继续往西追捕,自不是三五天的工夫,就能成行的;所以,一应银两、盘缠、干粮、水袋、马匹、雨具,甚至连营帐、照明、伤药等物事,都要准备携带齐全。
“刑部”大牢有要犯死囚越狱,这么大的事儿,官府即使想封锁消息,也是不可能的了,一大早老百姓都拥挤在“刑部”门口看热闹。
京城百姓们,纷纷猜度:那群如狼似虎杀气腾腾的追逃队伍里,那个面罩绯巾、手挽银色双环的神秘美艳女子,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