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手中。
“来吧!”他昂然立于群豪之中,狂态尽露:“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他一说完,立刻有人向他出手。
云端。
她猛吸一口气,“唰”一声,打出一鞭,雪腕一回,又甩出三鞭。
一鞭比一鞭慵懒。
杀伤力,却一鞭比一鞭凌厉!
但她的“小舞”主旨不在杀敌。
大小姐有自知之明,她的功力,要杀二师兄,还力有未逮。
她志不在此,她旨在掩护另外两个人。
冷若雅自半空中跃下,手上的紫色风衣,直罩熊东怖。
冷若霜则从地面滚过来,她用钩剑横扫熊东怖下盘,仿佛他手上所持的,不是单薄的“离别钩”,而是一柄上古劈天开地的斧钺!
熊东怖笑了。
他狂笑。
出刀。
他舞起刀光便成魔,他欢快地狂啸,他尽情的舞刀!
若霜、若雅、云端、朱七七、夏侯二十一等人,全只有完全捱打的份儿。
他每舞起一片刀光,就像一片锐利无比的玻璃晶片,全向敌人迫飞了过去,千片万片,锋锐无比,利不可挡!
不消片刻,五人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血涌如泉。
熊东怖更是欢狂。
他忽把刀锋一转,所有的刀光片,都攻向离得较远的温四书、谢六道、吉祥、如意,还有李仪之、姬北命、墨小黑、李彦等人。
李仪之、李彦这两位文官内臣,武功最弱,立重伤倒地,哀呼连连。
姬北命和墨小黑二人拼了性命维护两位钦差大人,但也伤了多处,情况危殆。
其他人的情势,也好不了多少。
若雅轻功好,但也伤了四、五处,血流如注,已力尽筋疲。
若霜内力深厚,运劲于全身,勉强隔掉了数道刀光,但久而久之,只要功力稍驰,就给一两道刀光割入肌里,疼痛一起,聚力稍散,于是,愈来愈不能抵挡,伤口也愈来愈多了。
她一面强忍痛楚,一面嘶声喊道:“大家不要聚在一起……四下散开──”
众人极为恐惧,逃生无路,求救无门之时,熊东怖杀心大起,更得势不饶人,狰狞狂笑道:“今晚老子不杀光你们所有人,绝不收刀!”
笑声未止,“屠刀”舞到极处,一道刀光,已切入谢六道腰盘,拦腰斩断,谢胖子一命呜呼。
温四书吓得两腿一软,转身就逃——
有了第一个逃生者,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吉祥、如意,紧跟着落荒而逃,且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熊东怖狂意更盛,刀光更狂。
刀光如雪中,红铠猛将夏侯二十一被逼的节节后退,退无可退!
笑声如雷里,云端的“小舞”、冷若霜的“离别”、冷若雅的“相思”,都失去了精彩,没有了光彩!
然而,这已经是熊东怖此生,最骄傲、最辉煌的时刻了!
因为,一个人出现了!
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绝代美人!
她红颜寂寞的立在月下,她对熊东怖撩人一笑,只见千百道银光,齐打了过去,一齐打到熊东怖脸上、胸上,身上,斩切得熊东怖像血煞魔鬼一样。
不可一世天下无人的熊东怖,马上仰天飞跌了出去,惨嚎:“你──倒──底──是──谁?!”
红妆美人那一扬手间的“多情环”,看似简单,也很平淡,但却似四散而包抄过去的音符,而且每一道银光,都能准确地命中目标要害。
“真是奇了怪了,你不是刚才一直骂我吗?”美人在看自己刚发过银环那修长白皙秀气的手指,寂寞如常地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骚货啊。”
熊东怖终于被绳之以法了。
他一生害人无数,残害女人无算,最终还是栽在女人之手。
恶人,终究会有恶报。
冷若雅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大姐冷若颜,又笑又跳。
若霜化掉最后一个名字,扬手将“死神册”丢尽火堆烧成灰烬,感概沉默,良久无话。
云端大小姐携着泪光凄楚的孟小冬,来谢过“凉城三美”对“大风堂”的援手之恩,两位钦差大人,也开始忙碌着善后事宜,并开始紧急磋商如何避开奸党耳目、将熊东怖押送回京受审伏诛。
大家正在噪杂喧乱之间,“杀人放火金腰带”三婢唐诗、宋词、元曲,远远的飞奔而来——
三婢的后面,还跟着面色焦急、脚步惶急,负责消息传递的大白梨和崔半目!
三美互视了一眼:难道“凉城客栈”出事了?!
(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