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臂高呼、激情澎湃的李仪之,报以笑容和掌声。
掌声一起,杀机就现!
掌声显然是一个暗号。
这掌声一响,埋伏的杀手、高手,都出了手。
温四书手持书卷,书声琅琅,在读书中出了招,毒招《论语》。
他的书声,也是带毒的。
谢六道在出招前,先伏地,一面翻滚,一面出招。
他一出手,就是防不胜防的“畜生道”。
吉祥的剑光如雪,他后发而先至。
他的轻功比出手还快,至少比他的剑光更快。
如意不发而至。
她人未动,她的暗器先至。
但这些高手、杀手,谁都不及有这一对狐狸眼的“千面狐”胡灵儿快。
掌声一顿,她一掣肘、一扬袖、一翻掌,便亮出一把光闪闪、明晃晃的尖刃,一刀就斫了下去,快得不但出乎意料,更超乎想像。
胡灵儿这一刀虽快,但有一个人的行动比她更快!
是谁?
是那个哆哆嗦嗦,怕得要死、慌得要命的老掌柜。
老掌柜在小孙女儿后面出掌,一掌就把胡灵儿的后脑,击得粉碎,就像打翻了一盆豆浆。
“布伯,你敢背叛二爷?!”谢六道失口叫道。
“布伯?布伯是谁?”老掌柜满脸卑谦地茫然道:“这位兄台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布布高,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是——”
谢六道已经无法回答,因为姬北命的“释刀”,已经找上了他。
“二爷派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来主持大局,真是大大失策!唉!”温四书跌足捶胸,恨恨的道。
“这位老先生说的可是我吗?”老掌柜愈发谦卑的道。
温四书已没时间作答,因为墨小黑的“墨剑”,已在恭候他。
“富贵集团”两大高手,都被“腾讯堂”的新锐阻住,现在正是“吉祥如意”一显身手、拔得头筹的好机会。
兄妹俩个,一个出剑近搏,一个发镖远取,相互配合,志在必得。
然而,冷若雅带着醉意,晃悠悠的的站起来,缓缓地抽出“相思刀”,浪浪的、憨憨的的吐出了四个音符:“哥屋恩滚——”
吉祥和如意就滚了出去。
一个撞在墙上。
一个撞在桌上。
这一刀,从腰畔里拔出来,划了一道大弧型,划过柳腰,划过酥胸,划过花颜,斫在桌上,不但将大桌齐口一分而为二,但凡刀风过处,整座村店,从墙壁到屋顶,全切开两片!
偌大的一间屋子,给冷若雅这一刀虚斩,完全给劈成两半,像是这间村店,本来就是两间屋子一样!
这一刀声势,骇人一至若此!
这“相思刀”一出,所有的高手、杀手都不见了。
走避不迭。
有谁敢惹这一刀?!
──看冷若雅抚环细语的醉态痴样,也正是流露着:“姑娘今天心情不好,谁都别惹我”这行字。
敌人都走光了,全走静了。
谁也不肯多留。
只有一人,满脸冷酷,连眼都不曾霎一下。
是刚刚狙杀同伴胡灵儿的布伯,所不同的是,现在他的表情,相当的冷酷,跟刚才唯唯诺诺。谦逊卑微的老掌柜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冷若雅又回到那给斫成两半兀自不倒的桌旁,胡娇跟胡娇,一个倒茶,一个递巾,若雅嘴了叼着一根鸡骨头,眯眼看着布伯,笑得浪浪的:“别人都滚了,你为什么还不滚?”
布伯冷酷的道:“因为你杀了我的同伴。”
冷若雅醉态可掬的指点道:“明明是你杀的胡灵儿,你还赖皮!”
布伯冷嗤道:“血口喷人,我明明才到这里,就看到胡楼主横尸荒店了。”
冷若雅似乎悟到了什么,收起笑意,正色问道:”你现在是布伯?还是布布高?”
“在下布倒翁,”布伯冷酷之极的道:“姑娘见过布布高?”
胡家双姝跟李仪之主仆都惊骇的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冷若雅谨慎的道:“刚刚见过,是他杀了这个小姑娘。”
“那就是了。”布伯冷冷的道:“布布高是大公子的人,他杀了我们二公子的心腹胡灵儿,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冷若雅正要开口,突见布伯面容陡换,谦卑的哀求道:“布倒翁,楚二公子狼子野心,迟早有一天要造大公子的反,你跟着他助纣为虐,没有好下场的!”
冷若颜一惊,寒声道:“布布高又回来了!”
就见那布伯面孔一转,冷言酷色的喝斥道:“布布高,你这个胆小鬼,也敢冒出来管老子的闲事?!大公子前怕狼、后怕虎,做事缩头缩尾,跟着他能成什么大事?”
胡骄忍不住颤声低问:“师父,他在和谁说话?”
胡娇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吓得浑身发抖,声音更抖:“师父,徒儿好怕——”
“他在自己和自己说话,”冷若雅神情变得凝重的道:“准确的说,是布伯的一个人格,在跟另一个人格说话。”
便见布伯面色一收,又是一副威严的面孔,表情威凛、声音严厉的申斥道:“你们俩个都住口!有你们大哥布达拉宫我在,哪轮得到你们两个出来说话!”
冷若雅师徒跟李仪之主仆齐齐失色失神失口失声道:“我靠!又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