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除了东北角枪战的互为追逃的角逐和外围三角的战斗,场内的群雄,都肩并着肩,与官军挺刃对峙。
见群豪受制于大头陀的要挟、而乖乖顺从,赵山鸡这一下来了兴头,他“唰”地一下,抽出先帝爷赐给他的“振威”宝剑,也依葫芦画瓢,往安东野的另一面脖子上一捺,狐假虎威、神气活现的喊道:“呔!汝等草寇听真,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速速两手抱头蹲下就缚,否则本大人就将这贼酋就地正法,身首异处!”
鑫森淼焱垚脸色一寒,心里早把这个猪一样的队友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他们的面前和四周,那都是一些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真要是把他们逼得急了,自己和手底下这些人,还有活路吗?
赵山鸡耀武扬威的一番话才讲完,只听的囚车里的安东野,发出一阵铺天盖地且惊天动地的笑声。
安东野笑得全身震抖,豪气风发,直似待毙刀口下的不是他,而是他一人就已足能主宰全场人生死成存亡一般。
全场的人都觉震耳欲聋,不明所以的目瞪口呆,除了出没草丛、追击寻找神出鬼没打冷枪的高玩的云端四大高手,不敢有所停顿松懈之外,就连外围三个角落厮杀的人们,被这冲天撼地的笑声所吸引,也全都暂时停下了打手,纷纷向“点将台”这边望过来。
安东野大笑不止,赵山鸡握剑的手不住的发抖,鑫森淼焱垚发觉再给他这般狂笑下去,己方才强占上风的气势,必被其所夺,是以,他将“五行轮”轮锋往下一沉,口里喝叱道:“给本座住口!不准笑!再笑本座就要你人头落地,看你还笑得出来否!”
安东野一听,笑声一敛,鑫森淼焱垚心方一安,赵山鸡脸才一缓,就听安东野声若天雷的大喝一声:“看你们谁敢杀我!”
这一句话铿铿有声、凛凛有威,藐视天下,舍我其谁?群豪鸦雀无声,都为胆大心雄的安三爷生死安危,捏了一把冷汗。
经安东野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喝,鑫森淼焱垚跟赵山鸡,还都真犯了难——
这两个人,都不是傻子。
这来自五湖四海、三山五岳、四面八方的江湖好汉、武林豪杰,现在可全盯着他们呢,只要他们杀了安东野,这些亡命徒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俩,两人只怕这辈子,都得要去防备应付这些人和他们无孔不入的复仇行动。
就算是外围那些跟安东野和“大风堂”云家父女向无深交的人马,今天来都只是虚情应景的外来人物,但只要自己手起剑落轮飞,斩了安东野这狂夫,这些人单是为了他们面子和江湖义气,只怕都会跟他们死缠烂打,穷耗上一辈子。
这些人,名门正派、黑白两道、绿林世家、文武官吏、市井无赖、三教九流,什么行业都有,什么人物都有,小心万分的防上这么一大票人一辈子,那该是一件多么不敢想象的一件事情啊!
这个杀人的决心,决不好下;这个杀人的动作,更绝不好出!
但不下决心、不出手杀安东野,已然不行!
由于赵山鸡这个“猪队友”画蛇添足的一个“神助攻”,激起了安东野心底的胆气和豪气,安东野这般天下无人的一喝问,要是再不执行死刑,四外暂时被震慑住的那些胆大包天、虎视眈眈的亡命之徒,胆气自然一下子就壮了,必定士气大增,冒死进攻。
此消彼长,官府这方面的人马,相反就会军心大丧,军阵大乱,面对强徒悍匪们排山倒海的玩命攻势,恐怕就要一败涂地了。
两个官军的主脑,都进退两难,杀安东野不是,不杀安三爷又不是。
“这该如何是好?”正在犯难的鑫森淼焱垚,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猪队友”,他灵机一动,向抄刀抵住安东野另半边脖子的赵山鸡示意道:“山鸡哥,杀吧!”
赵山鸡心道:“老王八蛋,你踏马的当老子是撒比啊!”他山容一肃,鸡眉一竖,瞪目厉声叱道:“杀得对!”
老奸巨猾的鑫森淼焱垚打蛇随棍上,将左手一引,立刻追加一句:“请山鸡哥动手,除此大恶。”
赵山鸡闷“哼”一声,鸡脸上的面肌肌抽搐了一下,也将空手一引,沉声道:“大头陀先请!”
鑫森淼焱垚假意客气道:“山鸡哥您先请!”
赵山鸡虚情推诿道:“大头陀您先请!”
鑫森淼焱垚推道:“您朝廷官阶比我大,理当您先请!”
赵山鸡让道:“您江武林地位比我高,合该您先请!”
“山鸡哥请!”
“大头陀请请!”
“山鸡哥请请请!”
“大头陀请请请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