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还没有。
因为,实在没必要再在南京耽搁下去了。
下来之后,黄佑和傅山又和郑鸿逵在阅江楼谈了一次,正如傅山有预想的那样,郑接根本就没有什么退步,双方不欢而散。
“开玩笑了,日本航线由郑家为主,让扬州镇参与进去,但所贩运的货物数量和种类必须受到郑家的管制和监督。怎么,他郑家好想搞股份制公司,而且他们要做董事长,我扬州镇反成了仍由他们收割的散户?”
孙元讥讽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个郑芝凤是怎么想的?传我的命令,命方惟攻击黄海航线上所有郑家的军舰和商船,我要截断这条商路。”
傅山:“以打促和,上上之策。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再同郑家接着谈?”
孙元哈哈一笑:“不急,不急,拖他一阵子也无妨。某出来一年多,也该回家了。黄兄,明日一大早我们就回南通。青主你留在南京全权代表我和郑曰渐保持接触,什么时候他愿意再坐到谈判桌上,做出让步了,我再回南京。”
“是,那我就留南京了。”傅山点点头:“少将军如今正开始启蒙,也留南京吧。”
“也好,让阿大留这里,也好日夜聆听青主教训。”孙元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一个好的父亲,而且手头的事务实在太忙,若让自己教育儿子,鬼知道会教育成什么模样。阿大从小缺少母爱,如今已经有熊孩子的架势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动:“对了,马瑶草那边的欠款青主你也帮着催催。如果实在催不下来也不急,你就说钱可以慢慢还,但马瑶草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傅山:“将军请说。”
孙元:“等阿大满六岁,得进马家的学堂,拜在他马士英门下做他的门生。”
黄佑和傅山同时一凛,孙元此举是要和马士英做政治上的同盟。
确实,孙元能够走到今天,能够独领一镇,宁乡军有如今的规模,除了部队实在能打,立功无数之外,和孙将军擅长走上层路线有莫大关系。
当初,若不是他攀上了卢象升,如何做得了宣府参将;若不是和大学士刘宇亮成了政治同盟,怎么可能移镇扬州。
问题是,这个马士英值得孙元如此看重吗?无论怎么看,马士英将来都不像是要飞黄腾达的模样。
“怎么,黄兄和青主不以为然?”孙元反问。
黄佑不说话,只不住摇头。
傅山却念道:“万历四十四年,与怀宁阮大铖同中会试。又三年,士英授南京户部主事。天启时,迁郎中,历知严州、河南、大同三府。崇祯三年,迁山西阳和道副使。五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宣府。到官甫一月,檄取公帑数千金,馈遗朝贵,为镇守太监王坤所发,坐遣戍。”
“寻流寓南京。时大铖名挂逆案,失职久废,以避流贼至,与士英相结甚欢。不久复社和东林党人图谋以周延儒再相,秘筹金帛。大铖企图与东林消除敌对,就献金万两佐之。后周大拜,入内阁,为首辅,欲报答。因东林同人反对而作罢。大铖推士英以自代。士英遂再起,以南京兵部左侍郎衔出任庐凤总督至今。
正是一篇完整的马士英的履历。
孙元没想到傅山将此人查得如此清楚:“青主何意?”
傅山反笑问:“将军若单从马瑶草的履历来看,怎么说?”
孙元想了想,点评道:“马士英历遍封疆,有实务干才,在朝廷大员中颇为难得。且此人正值壮年,我却是看好他的前程的。”废话,马士英将来可是南明权倾一时的内阁首辅。现在烧他的冷灶,将来也不知道能够为宁乡军获取多少实利。
傅山摇头:“我却不这么认为,确实,单从履历来看,马士英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干才。虽然不算一流,可在朝中大员普遍无能的情况下,此人却甚是难得。可正因为如此,此人的前程我是不看好的。”
黄佑也点点头:“青主这话说得再理,如果一个人的前程看好,那得像钱牧斋那样,一中进士就进翰林院。然后进六部观政,然后在各部任主事之类的实职。历练上十来年,熬出品级和资历之后,就可以谋求入阁了。如此,一步一步才算是走得稳妥。马瑶草自出仕以来,都在地方上打转,混到巡抚一职时就出了事被免去一切官职。复起之后,也只能在南京养老。所以,我也觉得将军此举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