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这就去办。”黄佑又低低可咳嗽了几声,和两个扈从骑马走了。
又看了半天河堤,就有看到那边有三个人走了过来。
有卫士叫道:“将军,少将军、青主先生来了。”
听到卫兵喊,孙元定睛看去,却是吃了一惊,却见自己儿子阿大正骑着一匹小马。那匹马也就一岁模样,还小。可阿大才两岁,不过一米二十,那匹小马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庞然大屋。
傅山则骑在一匹军马上,满面笑容地正低头同阿大说些什么。
至于第三人,则叫孙元更是惊讶。那人正是冷英,他腰上挂着两口短刀,一身披挂地牵着阿大的战马,依旧是那副冰冷的面孔。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心中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孙元还是大步走了上去:“青主你来了,这么冷的天。”
傅山笑道:“不用担心,冷一点算什么,正适合打熬阿大的筋骨。这北方汉子为什么比南方人高大,除了面食之外,同天气寒冷却有莫的关系。这天冷,人长得就慢些。不像南方的孩子,十二岁就成人,甚至还能结婚生子。北地男儿,通常要到十六岁才算是朝廷男子汉。不过,正因为长得迟几年,就好象道家拳术,出拳的时候先要收一收,力量却是更大。”
孙元哈哈一笑:“青主这话说得却是有趣。我是说别冷坏了你,而不是说阿大。小孩子家,冻一冻又有什么要紧,别将你这个当世第一流的郎中先生给冷坏了才好。对了,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傅山做了孙元的幕僚之后,他这人本就是一个散淡的人,遇到事也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不太爱管。所以,孙元也不派差给他。反正军机要务自有黄佑,傅山还是当他的军医好了。
听到孙元问,傅山对冷英道:“你带少将军溜溜马。”
“是,先生。”冷英点了点头,带着阿大走了出去。
不片刻,那边就传来阿大的咯咯的笑声。
傅山道:“今日来见将军是想给你说一事,通知你一声。”
他这话说得无礼,孙元却不以为忤:“青主你说就是了。”
傅山伸了伸懒腰:“将军,我在你幕中已经又一阵子了,军务上的事情我也没兴致。前些日子就跟加西亚在营中做郎中,如今也干得烦了累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换了个差事。”
孙元:“青主你想做什么差事,但说就是了。”
“不是想,而是已经做了。”傅山:“你儿子孙天经不错,我看上了,准备给他发蒙。这小子胆子大,人也聪明,我喜欢得紧,事情就这么定了。”
“啊,你要做阿大的先生?”孙元一呆。
“怎么,看不上我?”傅山一笑,满面傲气:“我的武艺、学问将军也是知道的,阿大经我调教,不出一年,定将他调教成才,难道你还不放心?”
孙元笑道:“青主的本事自然是第一流的,我只是担心阿大年纪是不是小了些?”说句实在话,自己的儿子能够有这个第一流的人物做先生,他也是极为惊喜的。虽然孙元不太喜欢阿大,可毕竟血浓于水,他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血啊!
“小,小什么?”傅山笑道:“我一岁就发蒙了,那个时候连话都不会说,却已经能提笔写字了。将军放心好了,没问题。”
孙元心道:在现代社会,尤其是在生活节奏紧张的大都市,因为父母工作实在太忙没办法照顾孩子,将一岁办的孩子送去幼儿园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如此,就拜托青主了。”
“你也别感谢我,傅山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这小子……嘿,不出十年,定然能够成为一方大将。”
傅山将头转过去,看了看远处的阿大,目光中全是欣赏。
孙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儿子正骑在那匹小马背上,身子正随着战马的颠簸下意识地起伏,好象还带着一种特有的韵律。
一刹那,孙元突然想起去世两年多的妻子。
阿大的身影,真像汀儿啊!
泪花沁了出来,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孙元心中一酸,暗想:或许我以前也太不在意阿大了,他这么小就没有母亲……可怜啊……
见孙元答应自己做孙天经的老师,傅山心中也是得意:某在宁乡军中做幕僚又有什么意思,要做,就要做帝王师。
这天下已经乱了,这大明朝也支撑不了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