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能再打下去了,因为两支友军中已经出现了逃兵。
这一回,马士英又展现出他强硬的手段和铁血心肠,军队以伍为单位连坐,一人逃,剩余四人皆斩。一队逃,甲长斩。甲长逃,管队斩,如此类推。
十余日下来,竟一口气斩了一百多逃兵,连坐五百余人。
几百颗血淋淋的头颅在军队中传阅,如此一来,庐凤、南京两军震慑,士卒之间相互监视,军纪为之一靖。
慈不掌兵,这个马士英倒是个人物,有手段有策略。在孙元看来,马总督早年是因为没有机会,被打发到南京来养老了。若是以前呆在北京,有如今这样的地位,说不准就是个杨嗣昌、洪承畴似的带兵统帅。只不过,此人有的时候确实有点歹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
部队是安稳了,但这样一来,因为逃兵的事情乱上一阵,又耽搁了半个月时间,仗也没办法打下去了。
很快到了七月中旬,仗还是看到结束的迹象。距离开封之战结束,只剩一个多月时间,孙元心中急噪,却又无法可想。
对于拿下永城,该想的办法已经想遍。没办法,他就想马士英提出,能不能叫扬州镇的元字营和伟字营调过来,只要他的炮兵一到,架着大炮不停轰击,轰他十天半月,不难在城墙上炸出一个缺口,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马士英想了想,就点头同意,答应给史可法去到公函,将永城这边的情况大概说一遍,看能不能让扬州镇再调些兵马过来。
当然,元字营和伟字营从扬州调到这里,路上就算再快,怎么这也要走上半月。等拿下永城,又得十来天。到时候,都九月了,来得及吗?
老马摇头叹息说,太初你也是太顾及南京大员们的情面了,若当初就不理睬各位大人的请托,径直带全部主力来豫,仗何至于打成现在这般模样?结果现在好了,弄来一堆南京军的废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孙元心中腹诽:好你个马瑶草,当初硬往我军队里塞人的事情还不是你的妻弟杨文骢,和你的老朋友阮大铖起的头。还有,诸如高宏图、史可法他们,我孙元若是不给面子,没有物资没有兵部的兵符,我连南京都出不了,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有意思吗?
这一日,孙元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营中喝着小余给自己炖的老母鸡汤保养身子,就有人来报说马士英请他过去议事。
“议事,议事,又有什么好议的?如今这情形,就算是孙武来,也只能慢慢地耗,耗到敌我有一方耗不动倒下了为止。”孙元一边负气地说,一边掀开门帘子走出去。
就看到一个身着文士青衫,腰上挂着一口长剑的青年书生立在外面,抬头望天,翻了翻眼白:“孙将军,你对主帅口带怨言,若换成心胸狭窄的之人,只怕须有麻烦。好在马瑶草这人心胸开阔,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孙元一震,忍不住叫了一声:“青主兄,是你,真是你吗?哈哈,哈哈,三年未见,想不到却在中原见到你,真真叫人喜出望外啊!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说着话,他大笑着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不停地摇着。
没错,来人不是傅山傅青主又是谁。
傅山还是那副目光涣散,神游天外的样子,道:“三年前我回山西参加当年乡试,惭愧,竟是名落孙山。想来,定是小生学问不到,就四下游学,打打秋风,顺带着给人看看病过活。听说你们这里打得热闹,又起了瘟疫,就过来看看能不能生发。你孙将军现在乃是总兵官,发达了,想来也不会亏待我吧。你们营中还有没有士卒患病,交给我好了。”
他本是一个医学大家,这一次,永城出了这么大的瘟疫,对于他来说乃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若是在太平年月,还真没有办法去寻那么多病理标本。
所谓名医,都是靠人命堆积而成的。没有足够的病人给自己练手,你就算再有学识,也不可能成长。
这也是后世中国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乃是世界一流的缘故。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保证了任何一个外科大夫有足够的实践机会。
傅山的心思,孙元自然清楚:“倒是又病倒了几个,加西亚神甫动刀子还行,治疗瘟疫却是不成的,你这次过来还真是帮我的大忙了。咱们说什么钱,俗了。哎,想不到青主如此大才,竟然连个举人也中不了,一定是体制的错。”
“对对对,肯定是体制的错。”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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