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僵。可过了两天,马士英调宁乡军参战的军令就发到南京来了。如此一来,孙元难免就有用马士英给史可法施加压力的嫌疑,换谁心中都会不快。而且,用一个侍郎来压尚书,那是对史可法威严的挑衅。这可是官场大忌,也就是说从此刻起,孙元已经上了史可法的黑名单了。
孙元当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够平定河南,给大明朝续命,以免几年后建奴南下,自己在扬州的家园毁于兵火就行。至于自己是否得罪史可法,并不要紧。反正武夫当国的时代就要来临,到时候,谁还鸟南京六部那群文官?
不过,史可法毕竟是个官场老人,心智手段都不是孙元可以相比的。就提出,要从南京军中抽调三千人马加入到平定刘超的战役之中。
孙元自然不干,据理力争了半天,结果,史可法发了官威,指着孙元的鼻子呵斥了半天,又说,若扬州镇不答应,兵部的堪合和兵符孙元也别想要了。
这样一来,孙元也不能不捏着鼻子认了。
“这个史部堂啊……”黄佑叹息一声:“他并不是只冲着太初你来的,而是针对马总督。即便史部堂再糊涂,也知道我宁乡军百战百胜的名头。这次,有你出马,平定刘超自不在话下。如此,马士英岂不独得大功,反将他给比了下去。所以,无论如何,史部堂总得有所表现,安插上自己的人马,如此,将来我军获得空前大捷,他史部堂自可说是他派遣措施得力,将所有的功绩都包揽过去。”
孙元瞠目结舌:“黄兄说得有理,这朝中的大员们这心计……啧啧。”
玩政治,自己和他们比起来还真是个婴儿啊!
孙元是敬佩真实历史上史可法的民族气节,可骨子里,史可法乃是明朝文官,文官们该有的毛病他都有。否则,这个史可法也不可能坐到南京兵部尚书的高位上。
黄佑叹息一声:“这还是其一,少了三千人马,咱们宁乡军倒是没有什么。可南京军出动三千战兵,加上民夫和辅兵还有骡马,起码上万,后勤的压力可就大了。”
孙元:“那我有能如何,兵符可是捏在史部堂手头,若不遵令而行,那就是反叛。时间紧迫,再不能耽搁了,黄兄,咱们也别在这上面纠结,尽快准备好出兵吧!”
黄佑还是一脸的忧虑:“太初,我有种担心。”
孙元:“黄兄你担心什么?”
黄佑:“我担心这事只怕不会就这么就完了,还有一天咱们就要出征,这一天之中说不定还又有什么混帐事找到你头上来。”
“还能有什么混帐事?”
黄佑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还没出征就少了三千人马,鬼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再塞些军队过来,抢了军中其他将士杀敌立功的机会。”
“不会吧,这打仗还有人抢着去的,什么时候咱们大明朝的军队这么勇猛了。你说的那是暴秦,而不是我大明。”
黄佑:“将军你别忘了,咱们宁乡军每次打仗都是大获全胜,杀敌数千,自损不过十来人,简直就跟天兵天将一样。说不准,还真有人想跟着你去混些战功。”
正说着话,有门房进来禀告孙元:“大老爷,高老爷过来了,要见你。”
孙元想了想,自己还真不认识什么姓高的,有点莫名其妙:“哪个高老爷?”
门房:“就是高全高老爷。”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呵斥卫兵:“让我进去,胆儿够肥的,连我都敢拦,等下非打死你不可。”
说话的正是孙元的姐夫高全。
“原来是这个高老爷。”孙元一想起这个亲戚就头疼,叫道:“让他进来。”
这鸟人端的是可恶得紧,以前孙元还在老家务农的时候,他对自己和母亲的态度非常恶劣,还经常对姐姐孙小花家暴。
后来孙元发迹了,成为威风八面的总兵官,统帅全军万马。这厮就寻上门来,缠着孙元让他给一个官儿做做。
实在是烦透了他,孙元又考虑到他毕竟是自己的姐夫,自己若是拒绝了他,只怕姐姐在他家里日子不好过。想了想,只得将他交给管陶,自己出钱给他弄了个商号打发了了事。
其实,孙元也想过让姐姐同高全离婚,可这话还没说出口,刚透出去一点风声,母亲就将孙元骂得狗血淋头。
在古人看来,自己家的女儿和丈夫离异,简直就是莫名大的耻辱。
孙元也只好罢了。
高全大剌剌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孙元,你已经有些日子没回如皋,你姐想你得紧,什么时候过去看看她。”
孙元一看他猥琐的脸心中就是厌烦,冷冷问:“你怎么来南京了,什么事?”
“来办一批货,今日正好受人之托,想来找你帮帮忙。”说着,就拿眼睛盯着黄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