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甲板上说话,河风吹来,风外舒爽。
孙元突然想起一事,问刘宇亮:“阁老。”
“老夫已经交卸了差事,阁老称谓以后也不要再提。”
孙元:“是,武定伯。末将以前所作的《戍边策》你是否已经转给洪承畴了?”
刘宇亮:“早已经转过去了,想来此刻已经落到洪老亨的手里。太初那篇文章作得很是不错,可谓是将我朝边事说得透了。建奴虽然剽悍,可因为人口和地盘的限制,国力并不强。而且,辽东又是苦寒之地,平日里还好,一旦遇到灾害,建奴能够生存下去都难。所以,这才有建奴年年入寇之事,这才有当年袁崇焕以军粮和建奴互市谋划利资敌一事。据太初你的戍边策上所说,我朝对辽东用兵其实也不用太操切,只需守好各处关碍,与敌持久战。对峙个十来年,建奴自然而然就虚弱下去了。”
“对,末将就是这个意思。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朝边军根本就不是建奴的对手,要想恢复辽东,却不能急于一时,必须做好长期打算。唯一之法,就是采取守势和敌人拼消耗,拼国力。”孙元说到这里,叹息一声:“主动出击,无意是取死之道。不过,我朝年年受灾,国内又有贼军作乱,我朝能够坚持多久,也难说得紧。问题是,不坚持,不持久战,又能如何。问题是,咱们的天子做事操切,只怕到时候会催促洪亨九尽快对建州用兵。所以,这一点,咱们得点醒他。”
“老夫将这篇戍边策送过去,就是想点醒洪承畴,让他早些在陛下那里下工夫。也免得战事一起,被天子一催,他就带着军队仓促上阵。”刘宇亮:“也不知道洪承畴是不是听得进去。”
孙元:“洪亨九也是知兵的人,鲍丘之战之所以失利,那是因为秦军以前从来没有和建奴交过手,武定伯的话,他想必也是听得进去的。”
孙元心中也可以肯定这一点,洪承畴乃是明末为数不多还排得上号的统帅,军事经验丰富,只要一看到自己所写的《戍边策》自然就晓得其中的厉害。能够在史书留下名字的人,谁不是人杰。
洪老亨未来是做了汉奸,令人不齿。可那是后来的事,是在松锦之败做了敌人俘虏以后。
如果自己能够帮他挺过这一关,或许洪承畴就不用做敌人俘虏了。
从真实的历史上来看,洪承畴刚去辽西的时候干得还是非常不错的。毕竟,此人威望极高,能够震得住辽西关宁军那群丘八。而且,这一时期的洪承畴还是忠君爱国的。
有他在辽西,或许还能稳住东北局势。
等到松锦之败,洪老亨做了建奴俘虏之后,明朝已经排不出一象样的,能够镇住关宁军的统帅。而辽西军门近亲繁殖了百年,心中只有自己的私人利益,至于家国和民族大义,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所以,这才有多尔衮入关之后,吴三桂直接剃了头发做了人家的奴才。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不过是一个借口。能够做到一镇总兵官,手操几万人生杀大权的人,谁不是一代枭雄,可能为一个女人昏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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