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京畿,那才是取死之道?宁乡军如此剽勇,陛下和朝廷又如何放心?这次你能够回江南,日后造化当不可限量。孙太处,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啊!”
说完,一甩大袖,飘然而去。
次日,小余过来:“禀告将军,那个傅山傅秀才已经走了。”
“走了,出门游玩去了?”孙元一时没回过神来。
“不是,今日一大早,傅秀才就向刘阁老辞行,说是他以前在老家的案子已经销了,要去回山西参加今年的秋闱。”
“什么,傅青主走了?”孙元大惊,忍不住叫出声来:“怎么不留住他?”
“一个小小的秀才,寄食在相府骗吃骗喝,偏偏有不讨人喜。若不是他懂得医术,怕是早被相府赶出去了。他又算得了什么,值得阁老挽留吗?”小余小声嘀咕:“将军,什么叫秋闱?”
“秋闱,就是参加乡试,考中了就是举人,可以做官的。”
“哦,原来是参加科举啊!”
孙元:“我却是忘记了,今年是****之年,哎,我应该留他在我幕中的。”痛失人才,他怅然若失。
小余继续嘀咕:“将军,能够考个功名,将来再去做官,那可是头等大事,傅秀才如何肯留下来。再说,军中诸将都厌烦傅秀才。他这次在卢公灵堂上胡言乱语,害将军丢了宣府总兵官的宝座,大家都说了,以后若是见了这个篾片相公,非臭揍他一顿不可。”
说到这里,他已经满面恼怒了。
傅山承认他是故意让孙元做不成宣府总兵官之后,宁乡军上下都视他如同寇仇。
孙元叹息一声:“傅青主武艺高强,只怕你们是打不过他的。罢,罢了!”
“确实是打他不过。”小余有些郁闷:“这个傅秀才,看起来瘦瘦小小,可真他娘能打啊!”
抑郁了半天,孙元也想通了。傅山毕竟也是明朝的读书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为什么,还不是科举做官。马上就是山西乡试,他自然要去试试,又怎肯做自己的幕僚。
而且,估计这傅山也看得明白,自己已经将宁乡军上上下下得罪了个遍,到孙元身边帮闲,也没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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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这么一个博学大才,确实令人痛惜。不过,孙元身上又没有王霸之气,一震就能让小弟纳头便拜。不可没遇到一个历史名人,就将其收归麾下。他肯,人家还不愿意呢!
这个傅青主,说走就走,倒是潇洒。
还是那句话,如果有缘,将来说不定还会重逢的。
小余:“对了,将军,马上就是你和朱姑娘的大婚之日。如今,将军的职司朝廷已经有旨意下来。老太太说了,她来北方已经好几个月,有些想家了。就让小的来问将军,大婚之事可已准备妥当。老太太又说,等到将军你和朱姑娘一完婚,就一道回扬州去。还有,老太太又说,咱们南方和北方的婚姻习俗不尽相同,问是用江南的规矩,还是北方的规矩……”
他唠叨个不停,孙元这才猛地发现,距离自己同朱汀完婚的日子只剩五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