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那幕僚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众幕僚也醒悟过来,都笑道:“此言甚是有理。”
见大家居然还笑得出来,杨嗣昌心中恼怒,国事都糜烂至此,他们居然还想着一己私利?
欲要呵斥,想了想,还是罢了。
就缓缓道:“此言差矣,只怕此事对老夫是祸不是福。”
众人都安静下来,杨嗣昌接着说道:“没错,张献忠是熊文灿招抚的,可你们别亡了。熊总督却是老夫向朝廷举荐的,至少名义上如此。这次张贼叛乱,若是能短期内平定倒也罢了,可若是一发不可收拾。湖广抚局失败,熊文灿固然要被治罪,可老夫作为保人,却免不得要被连带。”
事实确实如此,当年熊文灿在福建招抚海贼很是顺手,也立了不少功劳。所以,在面对贼军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祭出招抚大法。
当年的崇祯皇帝已经被农民军弄得焦头烂额,见军事手段无法在短期内解决问题,就想换一个思路。所有,就亲自点了熊文灿的将,让他主持招抚贼军大局。
可崇祯皇帝如此擢拔熊文灿,却又怕百官反对,给自己惹来麻烦。索性就让杨嗣昌上书举荐。
杨嗣昌:“陛下那里或许知道此事究竟如何,可怕就怕别有用心之人据此攻衅,却叫老夫处于被动之中。”
他的话并没有说尽,但幕僚们却都知道杨阁老后半句话的意思。
当今天子可是个没有担待的,湖广局势真的糜烂,只怕崇祯皇帝未必肯承担起这个责任,而作为熊总督名义上的举荐人,杨阁老怕是要吃挂落,用来给天下人做一个交代了。
这样的事情,在崇祯朝十二年中出现得还少吗?
众人都安静下来,这些人谁不是举人以上功名,谁平日里不是以天下为己任,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可这一刻却都感到束手无策。毕竟,谷城距离京城实在太远,那里的情形现在究竟如何,谁也说不清楚。就算用八百里加急,等到消息送到京城,已经是旧闻了。
此的湖广,说不定已经烂掉了。
良久,一个幕僚才叹息一声,小声:“但愿左良玉顶得住。”
“若将所有的希望到放在左部身上,无疑听天由命,我等还是好好斟酌恩相下一步该怎么做。张贼若是拿下房县,与罗汝才会合,问题就严重了。”一个素有智谋的幕僚发言:“不过,那地方咱们也没办法过问,但凡事往坏里想总归是没错的。万一房县失守,阁老肯定要上折子请罪的。单就这一桩,事情倒不大。毕竟,熊总督抚局可是陛下点头的。但如今却直接关系到阁老在内阁的威望,关系到蓟辽总督和宣府镇总兵官的人选,怕就怕刘阁老他们要借此发力。”
“对对对。”众人都同时点头,然后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听到这个幕僚的话,杨嗣昌心头顿时一惊,是啊,如今对刘宇亮可是一个好机会。换自己是他,会放过吗?
这才是趁他病,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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