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正如洪承畴所想的那样,样想整顿好部队也不难。大不了命令所有人原地不动,等雨停就是了。
战场上的厮杀汉,什么苦没吃过,还怕这点雨水?
此刻的曹变蛟正被乱军裹在人堆里,进退不得。
眼前全是白茫茫雨水,马儿乱跳乱跑。士兵们都在大声咒骂和叫喊着,跟一群没头苍蝇似的。
小曹将军大怒,连连下令:“所有人听着,立即站住了,站住了,不许动……”
“不许动,都站住!”其他军官也都声嘶力竭的大叫着。
可队伍还是不断朝前涌去,带着强大的惯性,根本不为人的意志而转移。
曹变蛟也知道今天可是皇帝在检阅三军,若队伍在这个下去,究竟是什么后果。
他一咬牙,将手放在刀柄上,就想杀几个人立威。
以前,秦军刚组建拉上战场和农民军作战的时候,部队因为都是新兵,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一触即溃的情形。到时候,只需排出都督战队,杀几个胆小鬼,士卒们见了血,又畏惧军法,自然嗷嗷叫着朝敌人扑去。
封建军队可没有什么民族国家的意识,至于现代军队的所谓的主义和信仰,更是天方夜谈,有的只是对领军大将军的个人忠诚和对军法的畏惧。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副将却伸出手来,将他的刀死死压住:“不能啊,不能啊,曹将军,今天是什么日子,如何能见血?”
听到副讲这一嗓子,曹变蛟顿时醒悟过来,一呆:“不能行军法,不能行军法……”确实,当着皇帝的面杀人,成何体统。若是惊了圣驾,他曹变蛟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好好一场国之盛典,怎么能见血光,那已是大大地不吉。
“可是,若不杀人立威,这部队又如何收拢得住?”
曹变蛟顿时懵了,在他一楞的时候,又是一波人潮涌来,推着他座下的战马朝前移动。感觉自己就好象坐在一艘没有梢公的船,正行驶在黑暗的水面上,也不知道这船要将自己带向何方。
他只能机械地大叫着:“停下,停下!”
可是,却没有人搭理他。
一个副将哭道:“曹将军,没用的,砸了,演砸了,还是快逃吧,否则,等下其他几镇的军队挤来,咱们可都要被踩死在这里。”
“住口!”曹变蛟大怒,提起鞭子就要朝副手脸上抽去。
眼前,白亮的雨水几乎是连成了一片,不住地浇下,落到副将的头盔和肩膀上,有大团水花开放。
副将哭道:“将军,没用的。咱们秦军现在说是四千五百人马,可只有千余是老兵。其他都是充人数的民夫,就算穿的铠甲再好,他娘的也是乌合之众,根本就不知道听命行事。而且……这些战马都是从马科那里借来的,和骑兵才相处了一天,根本就不听话。况且,不少人以前就是挑夫,别说马,连驴子也没骑过。这么大雨,不被战马踩死就算是阿弥陀佛了……还是快跑吧,后面……后面六镇的人又上来了,再迟就跑不脱了……”
正说着,一股汹涌的人潮冲来,竟比先前几波力量更足。后面,的叫喊声更响。想来,却是其他几镇的边军也涌过来了。
这个副将的声音尖锐起来,满面都是恐怖。
这是炸营啊,这可是战场上最可怕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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