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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道:“万岁爷,建奴死了个贝勒,左翼军也被孙元给击溃,可说是已经丧胆。秦军在西北打了那么多年仗,百战百胜,依奴婢看来,也是不逊色于宁乡军的雄师,建奴被他们截住,还能讨得了好。再加上六镇边军,说不定这次能聚歼建奴于渤海之滨了。”
“你真这么想?”
“万岁爷,陕西自来都是出强兵的地儿,孙传庭和洪亨九练出的兵剽悍得紧。”
崇祯满意地点了点头:“恩,如此朕也放心了。对了,孙传庭的眼疾好些了吗?”
“回万岁爷的话。”王承恩:“好多了,吃了一个月的药,据孙家的人说,孙总督之所以患了眼疾,那是心中忧虑。如今经过调养,已经能够看到东西了。”
“能够看到东西就好,能够看东西就好。此战之后,洪亨九要就任蓟辽总督,西北那边朕还要用孙传庭。”说到这里,崇祯皇帝语气突然一顿,愕然发现,这满朝公卿大夫中,能够带兵打仗,独镇一方的人还真没多少。卢象升死后,就只剩下杨嗣昌、孙传庭和洪承畴三人。
朕的夹袋里还真没几个人才。
孙元或许也算是一个,不过,他是武人出身,做个总兵官冲锋陷阵还成。出任总督却是不成的,朝廷自有制度,统帅一职只能由文官担任……却是可惜了。
见崇祯皇帝突然有些抑郁,王承恩忙打岔:“万岁爷,该服药了。”
崇祯这阵子身上瘙痒,太医院开了两张方子,叮嘱皇帝饭后服用。
“服药……”崇祯皇帝一愣,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朕身上好象不痒了,这些天,可将朕给痒死了,直恨不得将身上的皮给剥下来。”
王承恩也大为欢喜:“恭喜万岁爷,想必是万岁听到前线的好消息,身上隐疾不药而愈了。”
“哈哈,应该是这样的。这个孙太初啊,还真是朕发福星啊!”崇祯皇帝笑着抓了抓腿,发现在没有以前那种瘙痒难耐的感觉:“外臣们所议封赏有功将士一事议出来没有?”
“哎哟,我的万岁爷啊,前线捷报才传回京城不过一个时辰,哪里有那么快?”
崇祯呵呵一笑:“那就让他们赶紧议,对了,朕是不是也该对孙元有所表示,比如赐些东西?”
王承恩逗着趣,附和道:“万岁爷说得是,是给赏些东西给孙元才成。不过,赏什么呢,万岁爷的日子过得也清苦,还真没什么好赏的。一般来说,都会给几匹绸缎什么的。”
“绸缎,朕可舍不得,就连朕不也一身棉布道袍。”崇祯一是穷,而是为人也吝啬,想了想,笑道:“王承恩,要不,你去寻些人肉,细细地腌了,给孙元送几十斤过去?”
“啊……万岁爷……”王承恩惊得面皮发白。
“哈哈,哈哈,玩笑玩笑了,你这奴婢竟然当了真。”崇祯将成功地将王承恩吓住,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屋中其他几个立在旁边侍侯着的太监也都掩嘴偷笑。
“可把奴婢给吓坏了。”王承恩故意苦着脸:“如果真有圣旨下来,奴婢哪里去寻那么多人给孙元吃。难不成去人市场买,可人家也的肯卖才成。”
崇祯笑得眼泪都下来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好了好了,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反正朕已经下了诏书,传孙元进京。听说此人喜欢吃,每餐无肉不欢,到时候,朕赐膳给他就是了。”
“对了,王承恩,从济南到京城,要走几日?”
王承恩:“回万岁爷,如果是坐船,得七八天吧。孙元可是带着大军进京的,速度还会更慢,怎么着也得一个月吧!”
“朕还真有些等不及了。”
“万岁爷,听说宁乡军来去如风,应该会走得很快的。”王承恩:“下来之后,奴婢让人去催催。”
“不必了,等下朕要去拜祭祀太庙,亲眼看看岳托的脑袋。”崇祯突然来了兴趣,笑道:“说起来,朕以敌酋头颅献祭太庙,以慰列祖列宗之灵也只有两次,上一次是高贼迎祥的脑袋,这次是奴酋岳托……”说到这里,他一呆。是啊,这两次祭品不都是孙元的斩获吗?放眼整个大明朝,还有谁的功绩比得上孙元。
若是其他将领有这样的战绩,早就封侯了。可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将,这很不公平。
朕以前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就因为他有可能是魏党派余孽。
不得不说,济南之围和岳托的头颅让京城,让宫内宫外都弥漫着一股欢庆的气氛。在他们看来,洪承畴在天津卫围堵已经丧胆的建奴北归大军,应该也会获得一场不小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