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军又与陈新甲那厮不合。这陈总督就故意给将军穿小鞋,到现在,却是一粒米也没发下来。他娘的,成天吃肉,咱们吃得眼睛绿得跟狼一样。”
刘宇亮忍不住喝了一声:“陈新甲党同伐异,不象话,难不成想饿死宁乡军?不成,老夫得上折子弹劾他。不……今日得去寻陈新甲,让他解释。来人啦!”
“阁老。”刘宇亮的一个随从走了过来。
“去,将我钦差行辕的旗帜升起来。”刘阁老一脸的愤怒:“孙元将军,你前面带路,我去会会这个陈总督,命他发军粮。”
开玩笑,北京城外可有十万建奴。战场上刀箭无眼,老夫还指着这两千精兵完皇差,保官位和姓名呢!饿坏了宁乡军,这不是跟我刘宇亮唱对台戏吗?
见当朝内阁辅臣发飙,并亲自出马向陈新甲讨要粮食,众将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惊喜。
孙元也是大为高兴,陈新甲是自己的上司,他还真拿陈总督没办法,还须时刻防备此人打击报复。可有刘阁老这尊大神在,陈新甲也不敢拿自己怎么着。
当下,孙元就在前面带路,不片刻,就到了陈新甲的节帐。
孙元刚要同门口的卫兵通报,说是刘阁老到了。
听到他的声音,里面就传来陈新甲威严的声音:“可是孙元将军到了,进来说话。”
“正是孙元。”孙元没办法,只的率先进大帐。却见里面个军将领都齐聚一堂,好象正在商议什么。
孙元心中冷笑,看来这个陈新甲已经将自己彻底排挤到宣大镇军边沿,连会议都不通知自己参加。
“大胆孙元,无故点卯不到,该当何罪?”王允成一脸仇恨地大喝,他那张脸比起昨日更青肿了几分。
孙元也不畏惧,道:“军中点卯得事先擂鼓,三通鼓不到,带兵军官罪责难逃。可今日孙元却没听到半点鼓声,若治我之罪,如何叫人心服,也不合军中规矩。王将军也是军中老人,怎么连我大明朝的军制也不知道。哦,我却是忘记了,王将军大字识不得几个,估计这军中制度也看不懂。这样好了,我军中有不少识字的士卒,等下孙元挑一个送到王将军身边,让他详细将大明军律给将军读一遍。”
这话极尽挖苦,宣、大镇中诸将本就鄙夷王允成背主求荣,当下都忍不住小声笑起来。
听到这笑声,王允成一张脸变得更青:“伶牙俐齿,孙元小子,我是说不过你,也懒得同你废话。你狂悖无礼,见了总督还不跪下磕头见礼?”
孙元什么时候跪过人,心中自是大不愿意,将头一昂,却不理睬。
见他如此傲气,陈新甲冷哼一声,一拍桌:“跪下!”
他昨夜经过王允成的一通忽悠之后,再没有笼络孙元的心思。如今越看孙元越不顺眼,心中已经决定要给这个混帐东西一点颜色瞧瞧。就算没有尚方宝剑杀他不了,也得行军法,直接用军棍打杀了。
明末军制都是文官做军队统帅,武官负责具体作战事宜。为了加强自己的权威,文官统帅在带兵之后,多半都会寻一个在军中悍将打杀了立威。
比如当年的袁崇焕杀毛文龙,后来的孙传庭杀贺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