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军的斩获比他还多。”
既然已经说出大话,王允成也越说越离谱了。
陈新甲;“换你比孙元斩更多,可能吗?如果本官没记错,崇祯九年,你同孙元一道进京,遭遇建奴时,你川将可是炸营了的?”
“总督这话说得不对,那日事发突然,若换成宁乡军,只怕也得营啸。总督你也是带老了兵的人,这事也不可能不清楚。”王允成还在嘴硬。
陈新甲却是一动,那一战,他后来确实了解过。因为对宁乡军也没有直接的认识,想了想,却也觉得王允成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在那种情形下,换谁的部队也得炸营。
王允成见陈新甲色缓和了些,继续说道:“是的,末将承认孙元能打。不过,他再能打,也是天雄军。我川军以前也是老天雄,还是卢总督手下的第一精锐。系出同门,谁也不比谁差。还有,当年卢总督命孙元派人整训天雄军。我川军早就依宁乡军的法子编练过,又练了两年兵,孙元那一套,只怕末将玩得比他更熟。所以说,末将不服总督为何看重那孙元。”
陈新甲却是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你川军真用孙元的法子重新编练过,知道宁乡军的战法?”
“自然,总督请稍待片刻,等末将取阵图过来。”
陈新甲:“去吧!”
等到王允成跑了出去,陈新甲不觉动心起来:“是啊,我手头不就有老天雄军的精锐王允成部,又何必要不顾身份去劝慰孙元那贼子?就算川军的战斗力比不上宁乡军,可怎么说在我大明朝的军队中也能排到前几号,不一样能打仗,不一样是一支强军?”
他好歹也是总督,一想起孙元那张可恶的脸,心中就腻烦起来。内心中,却不太愿意去隆隆那孙姓小子的。
不一会儿,王允成就报着阵图过来,铺在地上。
然后用手指在上面比比画画:“总督且看,宁乡军的战法说穿了非常简单,不外是用长矛结成厚实的方阵,内置火枪手。每战,先待敌人冲阵,以长矛抵御,不使敌乱其阵势。然后用火枪齐全射,挫敌士气……”
他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这一解说,却是说得娓娓动听,有理有据。
陈新甲对于战争也不是外行,越听越觉得有理,最后,忍不住叹道:“这个阵法好啊,就如同刺猬一般。不管敌人是用步兵还是骑兵冲阵,光这道长矛阵就冲不过去。然后,在火枪的不断射击中,士气一点点被消磨干净,最后的崩溃也就不可避免了。”
王允成得到陈新甲夸奖,精神大振,接着道:“火枪手训练不易,不过总督你忘记了,我天雄军以弓弩起家。可将火枪换成弓箭,弓箭的射程和杀伤力却比火枪强多了。所以,末将有这个自信,我川军上了战场所获得的功劳绝对比宁乡军还大。”
“好好好,非常好!”陈新甲大笑:“还真小看王将军了,看来,咱们就算没有宁乡军也不打紧。”
“愿为总督效死!”王允成大喜,有将头磕了下去。却不小心触动伤势,疼得满头大汗,眼泪都下来了。
陈新甲森然道:“孙元不遵军令,殴打同僚,视军纪国法与无物,本督自然要替你找回这个公道。”
“多谢总督,多谢总督。”
这下,陈新甲是彻底打消了笼络孙元的计划。
至于杨嗣昌那边,反正只要能够打胜仗就好。阁老要收复孙元,不也是看重他的打仗的本事,为了获得军功吗?
……
接下来,部队都在休整。此次大战,部队伤亡加一起也好几十来。伤员都需要救治,还得派人送回渤海所养伤。阵亡的士兵需要埋葬、家属也需要抚恤。
这一忙,就忙了三日,终于到了大军启程的时候。
卢象升是个急性子,率先带着部队出发。
陈新甲的军令也下来了,宣大两镇镇军明日出发。
这个时候,宁乡军的军粮终于用尽。还好,前番月圆之战时,孙元缴获了不少战马和骡、驴。
回昌平之后,战马和大畜生们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有不少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这次索性都宰了,给士兵们充饥。
“太初,你的军队吃得真好啊!对对对,就是要给士卒吃饱吃好,如此上了战场才有力气。“看士兵们吃得嘴角流油,刘阁老忍不住老怀大慰,一阵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