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会把他们一一击败,好好回报这番羞辱!”杨元凯说这话时的面目,钟蕴朗瞧不清楚,但听他语气,却是令人毛骨悚然。锱铢必较,有仇必报,能忍胯下辱,能做笑脸人……这样的人,太可怕。
应五在旁瞧得焦急,骂道:“要不要脸!你以软鞭对我哥哥空手,已是占了大便宜,还放暗器!”说着挥拳扑上,要与杨元凯拼命。
杨元凯冷笑一声,连点钟蕴朗周身几处大穴,将他掷在道旁。钟蕴朗知应五不是他对手,想叫他不要硬拼,可是哑穴被点中,叫不出声来。这护卫望城观的行台军都是杨元凯的部众,自不会来干涉此事。
钟蕴朗知道,自己是朝廷编录在册的官员,又看在王爷面上,杨元凯倒是不会轻易伤自己性命。可对应五,杨元凯却不见得会手下留情。
钟蕴朗料知应五必败,怕他性命有失,心中如火在焚。
应五奔上去,挥拳便要往杨元凯脸上招呼,力大招沉,势如奔雷。杨元凯推开两步,拉开距离,手中软鞭抖出,直向应五右肋打去。应五侧身闪避,无奈身子沉重,身法欠轻盈,避不开杨元凯柔软灵活的银蛇软鞭。
“刺啦”地一声,杨元凯的软鞭已打在应五右肋,应五的粗布外衣给软鞭上的倒刺勾破,划开一个大口子。
钟蕴朗眉头一凝,心中一跳:“这鞭上剧毒厉害,老五性命难保!”可此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实如废人一般,只有干着急的份。
应五被这软鞭打中,退了几步。活动活动身子,竟无什么异样。
钟蕴朗见了又惊又喜,想到:“啊!老五身上穿着夺魄的宝甲。”
杨元凯撤回软鞭,只见鞭上倒刺被弄掉了一大片,又见应五活蹦乱跳的毫无异样,心中有气,挥鞭又出。
软鞭距应五身边尚有三尺,一个黑影闪过,官靴踢在软鞭之上,软鞭猛地斜摆,偏了方位。杨元凯手腕一抖,将鞭收回。
杨元凯双目一瞪,正要发怒,却见来人官服劲装,黑靴黑帽,一双灰瞳冷的像冰,正是沐王爷贴身护卫柴俊飞。
杨元凯将软鞭插在腰带间,拱手行礼:“柴大人。”
柴俊飞还了一礼:“杨都统,苏宗主还有几日方回,这几日间望城观的护卫还得靠你的行台军,可莫要忙于内斗。误了正事。”
杨元凯点头称是:“那是自然,误不了事。”他见柴俊飞来了,便不再纠缠钟蕴朗,转身走了。
柴俊飞也不再和他多说,走到钟蕴朗身边解开他穴道,扶他站起:“钟兄,王爷有事相招,要你即刻过去。我先行一步。”说完转身便走。
钟蕴朗听王爷有事相招,心中一跳:“王爷该是知道昨夜之事,一会儿真不知该怎样应对。”走到应五身边,见他外层衣衫已破,里面的软甲露了出来。
“老五,你先回南厢房,换一身外衫,这软甲露出来可不太好。”
应五道了声:“是!”转身回南厢房去。
钟蕴朗边走边想对策,脚步飞快,向摘星楼而去。
来到摘星楼上,宣文堂大门敞开,堂上一人,国字方脸,连鬓长须,正是沐王爷。
钟蕴朗大步迈进堂内,下拜道:“卑职参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