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为何,她这一生不选择另一个人去爱。
难道,没有他的父亲,她就会活不下去吗?
朱砂不明白……
可是在失去了水元目的时候,他才明白了长君的心情。
他们这样的人,一辈子能遇见一个真心喜欢自己,又给自己留下美好回忆的人不多。纵使他的父亲变了心,而长君也一点点的忘记了他的父亲,却再也不想用残破不全的心去爱一个人了。
夏阮咬紧下唇,她突然明白了,为何大秦会插手精录水源问题的事情。
那个时候先帝还在,若是太后和七皇子不帮长君和精录,那么长君一定会让萧家发现太后的作为。
所以,七皇子一登基便和尼西国的国王通信,而尼西国也分了水源的支流给精录。
或许,尼西会将水源分给精录,也是因为长君公主。
库里,是尼西的国姓,是尼西过的皇室才会用的姓。
夏阮看着朱砂的神色,有了几分恐惧。
朱砂是姓氏是库里,那么朱砂……是尼西国皇室的人。
南亭亦是一样。
“精录的太子带她来了这里,她在这里住了很久,却依旧想去尼西找我的父亲。”朱砂等了很久,才继续说话,“就算找到了我父亲又如何?我父亲不会再爱她,若是她容貌尚存,我父亲或者会给他个妃子的位子。可是你知道吗?”
朱砂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右脸,划出了一个很大的圈,“她这里,被烧的恐怖极了。你说,一个正常的男人,会让一个如此恐怖的女子在身边吗?”
朱砂还记得长君摘下面纱的时候,那狰狞的烧伤,似乎还带着腐烂的气味。
她问他:“可怕吗?”
他那时被长君的容貌吓的浑身不能动弹,只是傻傻的看着养大自己的女子,对着他笑的凄惨。
“可怕吧……”长君眼眶微红,然后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这不是最可怕的,比我这张脸还可怕的,是人善变的心。小六,你要记住,这个世上只有活着且又活的好人的,才是强者。不要再去接近的你五哥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会要了你的性命。”
那个时候,是长君一生总唯一几次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
平日里的长君,都恨不得折磨死他。
朱砂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多年都磨灭不掉的茧子,便是从小留下的。
他的每一日都在学习武艺,无论他学的多么好,长君都不会笑。
若是他稍微让她不满意,她就抓住他的头发,然后使劲将他的头往墙壁上撞,对他嘶吼,“畜生,畜生……你要活着,你得努力的活着。”
多少个夜晚,他都是从梦中哭着醒来。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在精录。
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库里木,那个他名义上的父亲,他问,“阿爹,为何,为何我要在精录。我是尼西的皇子,我要回尼西,我不要在那个女人身边,她是疯子。阿爹你看,你看我手上和头上的伤,都是她弄的。阿爹,小六怕疼,你带小六离开吧。”
库里木在听到他的话后,露出惊恐的神色。
“皇子?是谁告诉你是尼西国的皇子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是你阿爹的。”库里木像是疯子一样摇晃他的身子,“是谁,你说……秦长君,肯定是秦长君对不对?”
朱砂被父亲摇晃的快要晕阙,他拼命的摇头。
这是他无意一次听到父亲和精录的国王谈话,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听到了这一切。
他是尼西的皇子,而秦长君不过是帮着库里木养他。
秦长君会养他,是想有机会见到库里木。
秦长君恨他的存在,却依旧要对现实妥协。
昔日精录的太子,在带长君来精录的时候,已经成为了精录的国王。
库里木慢下来动作,朱砂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阿爹,你带我走吧,他们都说我长的像你,我比小五哥哥听话,我什么都会做,我会少吃饭,求求你带我离开吧。”
朱砂的话,像是最后一把击破库里木心的武器。
库里木满面狰狞的看着朱砂,最后他伸出手掐住了朱砂的脖子,“不行,你得死,你不能知道这一切。魔鬼,你得死。”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朱砂到现在,都记得那种下一刻将要窒息,而周围一片漆黑的样子。
难受、压抑、愤怒……
为何,都要杀他。
他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因为,他生下来便没有一双像五哥一样漂亮的眼睛。
有那么一刻,朱砂在想。
这样死了,也是好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