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过我吧?”过了半响夏阮才慢慢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黄妈妈有些疑惑为何夏阮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老奴从前并没见过夫人。”
夏阮轻笑,然后对着黄妈妈说:“既然黄妈妈从未见过我,又怎么能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我还未说一句话,黄妈妈便让我不要责罚玄英。这……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还以为我是个爱计较的人。”
黄妈妈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朝着夏阮磕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这样做。夫人,你误会老奴了。”
玄英眼里的笑意淡了一些,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夏阮,那个人看起来并不会大她多少,一直温柔的笑着。只是,她的表面和言语,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这个人的性子不似外表一样,是个温顺又乖巧的。
玄英咬住下唇,一时觉得有些头疼。
“误会?”夏阮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她接过杜兰送过来的茶水,只是饮了一口就将茶盏丢在了地上,“这水凉了。”
杜兰赶紧跪在地上:“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给夫人换杯热茶过来。”
“无碍的,你起来吧。”夏阮唇畔依旧挂着笑,“知错能改便好,去换杯热茶过来。”
杜兰听了之后,赶紧又去重新沏了一盏茶。
可是跪在地上的玄英和黄妈妈此刻却一脸惨白。
刚才夏阮将茶盏丢在地上的时候,茶水四溅。
她们虽然离夏阮有些距离,但是茶水也多少溅到了她们身上一些。滚烫的茶水,让她们很快便知道,这茶水其实一点也不凉。
但是夏阮却口口声声说这茶水是凉的,在夏阮身边伺候多年的侍女,赶紧跪了下来求夏阮原谅。
明明,这茶水……这茶水根本不是凉的,侍女根本没有错。
但是,侍女却依旧认错了。
黄妈妈很快便明白,她刚才是说错了话。
她们拿的俸禄再多,却依旧不能忘记她们是奴婢的身份。玄英在受宠,在夫人的眼里,她依旧是个奴婢。
只要她们的身份是奴婢,敢没有资格在主人面前说,主人是错的。
就算是有错,也是她们的错。
夏阮是长安侯夫人,怎么会错呢?
黄妈妈忍不住打了一个战栗,若是夏阮想追究,那么就算林姨太太想帮她们,她们也是逃不过皮肉之苦。
“夫人,茶来了。”杜兰将茶水再次递了过去,“夫人,请用。”
杜兰说这些话的时候,故作镇静,可是她的眼里却噙着笑,看的夏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杜兰的手里接过茶水,夏阮轻轻的啜了一口,才满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黄妈妈你刚才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
“今日的事情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冒犯了夫人。”黄妈妈只觉得身上冷汗淋淋,“老奴甘愿受罚。”
夏阮垂眸,言语里带着一丝慵意:“黄妈妈何错之有,这件事情……”
“是老奴的错,夫人……老奴下次再也不敢了。”黄妈妈怕夏阮说出那句‘这件事情是我的错,黄妈妈你没有错。’到时候就算她能逃过夏阮的责罚,但是若这句话传到侯爷和林姨太太的耳里,她或许就会成为第二个春儿。
侯爷有多疼爱夫人,她略有耳闻。
杜若在一边忍不住打趣道:“这还有人主动想要接受责罚的,夫人,你看黄妈妈如此诚恳,就随意责罚一下吧。奴婢想黄妈妈是林姨太太身边的老人,必定是做错了事情才会主动要求责罚的,所以夫人……你就成全她的。”
黄妈妈听了杜若的话,嘴里就跟吃了黄莲一样,又苦又恶心。
“唔?这该怎么责罚呢?”夏阮故作疑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就罚半年月俸吧。”杜若在一边给夏阮出主意,“奴婢敢顶嘴,说大也大说小也可小,黄妈妈是个明事理的,夫人你就从轻发落吧。”
夏阮点头:“也好,那就罚半年的月例银子。”
黄妈妈听了夏阮的话,差点将牙齿给咬碎。
半年的月例银子,对于她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可是现在说没了就没了。
她那几位刚进京的亲戚,还指望她来养活,可如今收入都没了,她怎么养活这些人。
在杜若的嘴里,这还是从‘轻’发落,而且还正中她的要害。
黄妈妈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帮了玄英的缘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