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县知县半信半疑,将目光投向了苏景云。
苏景云刚要开口,何田田便用杀得死人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抢在他的前面开了口:“知县大人,您误会我不要紧,误会韦公子就不好了,因为他是有家室的人。”
寒窑县知县想了一下,疑惑问道:“您真不是韦公子的夫人?那住在官衙的几位小公子和小姐……”
“他们是我的孩子,跟韦公子没关系。大人,您千万不要弄混了,不然传回京城,韦夫人会找我拼命的。”何田田斩钉截铁地道。
寒窑县知县其实并不是很相信,但何田田自己否认了韦夫人的身份,待会儿出了差池,就不用他负责,所以他便没有再说,允许何田田入内,给那些伤员做手术了。
一拿起手术刀,何田田就变得活力四射,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似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苏景云看着她自信而带着满足的笑容,心想这种状态,是即便他再宠爱疼爱,也无法达到的效果,于是站在门边,微微地笑着看她,没有去反驳她的那些谎言。
这些伤员,大多数断了胳膊和腿,何田田给每个太医都分配了任务,分头行动。
因为医馆简陋,没有办法准备无菌室,她只能命人大致地把现有的屋子消了一遍毒,几个伤员挤在一起做手术。
医馆的郎中,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活,看着看着,他就走到何田田身旁去了,问道:“何医生,我看这些人里,就数你的手术,做得最好。”
不错,有眼力劲!受人夸奖,而且还是个半不懂行的纯中医,何田田很高兴,当然,嘴上还是要谦虚几句:“哪里哪里,他们是太医,肯定比我这个江湖郎中强。”
这郎中很识趣,因为她在做手术,问完这句话,就退到了一旁,不再作声,只是目光从此停留在她身上,再不看别人了。
何田田心无旁骛,倒是没留意到这些,她给自己的伤员做完手术,又去看了看太医们的病人,确保每个伤员都得到了正确而妥善的救治,这才脱下身上的白袍,取下了脸上的口罩。
刚才跨过她的那个郎中走过来,问她道:“何医生,寒窑县除了我这家医馆,另外还有四家也有伤员,不如我陪你去看看?”
何田田正想去别处看看呢,闻言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那郎中陪她走出屋外,站在廊下,朝她施了一礼,道:“何医生,在下施复生,师承江南严知行,今日得见何医生医术,自觉受益匪浅,还请何医生受在下一拜。”
何田田回了一礼,谦虚道:“施先生过奖了。”
施复生做了个请的手势,上前带路:“中医里,也有动刀缝合的病例,但由于没有速效的消炎药,伤后愈合总是不太好,往往会引起并发症;正因为如此,郎中们鲜有敢涉足手术的,久而久之,都以为中医不动手术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