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整理好仪容,这才转过头来,对舒嬷嬷道:“本王又不是头一次来慈安宫,何劳舒嬷嬷亲自来接。”
舒嬷嬷陪笑道:“殿下是国之储君,奴婢理当来迎。殿下,太子妃,快些随奴婢进去罢,太后娘娘一直盼着你们来呢,两位小郡主也念叨半天了。”
苏景云微微颔首,携起何田田的手,并肩朝里去。
何田田瞅了他一眼:“哟,今天不搞暗示啦?直接牵我的手啦?”
这个女人!苏景云忍住把她丢出去的冲动,压低了声音教她:“宫里与宫外不同,这里认的不是钱,而是权,你如今贵为太子妃,以后像舒嬷嬷之流,隔三差五赏些东西给她就行,不必次次都打赏,反而让她看轻。”
他怎么知道,她刚才想打赏来着?何田田微微红脸,小声地道:“知道啦,太子先生!”
总算没跟他顶嘴抬杠了,还是乖乖巧巧的比较可爱嘛。苏景云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迈过大殿的门槛,行至宝座下,给太后行礼问安。
太后与她,新仇旧恨,看她顺眼,是不可能的,但无奈她如今占着了太子妃的名分,又怀了苏景云的骨肉,她再想发难,也只能忍着,笑脸相迎。
柔安和惠安在教引嬷嬷的指点下,像模像样地给苏景云和何田田行礼,奶声奶气地叫父王和母妃,殿中气氛,一派和睦。
舒嬷嬷瞅准殿中热闹,便悄悄地抽身出来,去了后殿。
后殿偏厢里,韦月明刚刚由齐国府入宫,准备上前殿去看苏景云,只是有根簪子怎么插都不对,正同蕉翠发脾气。
舒嬷嬷站在门外,轻咳两声,里面马上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蕉翠迎出来,把她朝里让:“舒嬷嬷怎么得闲来了?是太后让郡主过去吗?”
她嘴上这样问着,但等舒嬷嬷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了。
韦月明见了她,簪子也不插了,笑吟吟地站起身,让蕉翠拿了一封银子给她:“舒嬷嬷来,肯定是有好消息。”
太后还在前殿呢,舒嬷嬷不敢耽误功夫,直接附耳上前,把刚才苏景云和何田田下车时的情形,向她描述了一遍,并附上了她自己的结论。
韦月明听后,将信将疑:“太子殿下有受虐倾向?你才见过何田田几次?这事儿能作准吗?”
舒嬷嬷掂着那封银子的重量,道:“郡主,奴婢虽然很少和太子妃打交道,但见她的次数可不少,您细想想看,她在太子殿下跟前,可曾温柔体贴,可曾小鸟依人?”
“这倒是真的。”韦月明缓缓点头,“她对太子殿下,向来颐指气使,没有半点女人的温柔劲儿。可是,我即便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拿着鞭子,去打太子一顿,以满足他的受虐欲?”
“哎哟,郡主,您肯定没看过折子戏,这受虐,不是这么个受法的!”舒嬷嬷笑了起来,“所谓受虐,其实是欲迎还拒,不让男人太得甜头!奴婢给您打个比方,假如您和殿下一起散步,突然跌倒,殿下下意识地扶了您一把,这时候,您是就势倒进他怀里,还是义正言辞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