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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她肚子渐大,愈发觉得倦怠,才用过早膳,就倒在罗汉床上昏昏欲睡。小河从外面进来,轻声地唤她:“太子妃,太子妃,观夫人来了,说是来向您辞行。”
“辞行?!”何田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辞什么行?她要去哪里?”
“观夫人说她要去北疆,找观大人。”小河说着,把翠花领了进来。
翠花一进门,就跪到了罗汉床前,神情坚决:“大小姐,我要去北疆,找观言,你不许拦着我!”
何田田看了看窗外飘舞的雪花,皱起了眉头:“胡闹些什么,天寒地冻的,怎么出门?而且快要过年了,难道你要把观言他娘一个人留在家里?”
翠花却道:“就是我婆婆,让我去北疆找观言的,她说不能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年。”
既是吴老太太让她去的,何田田就不好说什么了,只得问道:“你一个人去?”
翠花道:“我婆婆给我雇了镖师,让镖师送我去。”
原来都安排好了,何田田只好让小河拿了张帖子来,递给她道:“这是太子府的帖子,比什么都管用,路上要是遇到困难,就拿着它找官府去。我再给你些银子,带上防身。”
翠花没有推辞,给什么,接什么,最后给她磕了几个头,走了。
天气这么冷,翠花竟要千里寻夫,何田田觉得心里又难受起来,默默地在罗汉床上躺了半天,都没有作声。
嘉乐殿书房,苏景云看着手中的密报,一目十行。
慎言立在书案前,躬着身禀报:“殿下,观大人已至北疆,镇守北疆的建威将军,有意拉拢观大人,并未让他去关外巡防,而是将他带在身边,大有收入麾下的意思。”
苏景云把手中的密报一抖,笑了一声:“不错,胆子够大,连太子府的人,都敢拉拢。”
慎言也跟着露出了微微笑容:“许是他觉得,观大人流放边疆,已经得罪了殿下,再无起复的可能了。”
“不错,很好。”苏景云把密报朝书案上一扔,,“传本王令,观言无视本王处罚,擅自离岗,现着人立即赶赴北疆,带着他的人头来见本王!”
慎言躬身抱拳:“是,属下遵令!”
苏景云又道:“这事让史御史去办。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们拉拢观言的决心有多大,希望他们不要让本王失望。”
“是。”慎言再度行礼,出门办事去了。
苏景云唤了福公公进来,取铜盆,点烛台,将密报燃成了灰烬。
书案上的奏折,在烛光下闪着金光,苏景云伸出手去,抚了抚封皮,道:“该批阅奏折了,朱砂不够。”
朱砂不够?书案边上,不就有一大盒吗?福公公疑惑片刻,突然福如心至,几乎是笑逐颜开地回答了他:“殿下且等着,奴才这就去叫人来,为您调制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