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腹诽着,但没空说出口,忙着躲他的手去了。大哥,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些暧昧的动作,能不能收敛着点!
她背后就是书案,躲也躲不到哪儿去,只能紧贴而站,显得可怜极了。
苏景云瞟了她一眼,对那几个地方官道:“招安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本王要尽快听到消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要不是招安于朝夕的山匪,那都是小事,江西巡抚带头作了保证,领着其他的几个地方官,退出了门外。
他们一走,苏景云就冷下了脸:“怎么,嫌弃起本王了?本王做什么了,让你躲成这样?你是打算穿过书案,躲到墙里头去吗?”
他这比喻,逗乐了何田田,她揉着后腰,嘻嘻一笑:“哪能啊,就是你注意一下影响嘛!所谓偷情,关键在于一个‘偷’字,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对我动手动脚呢?”
苏景云的脸上,却是一点笑意都看不见,冷冰冰的,像是窗外的雨:“偷情?不是谈恋爱么?如果本王没有记错,‘恋爱’这个词,还是你说的。怎么,现在想反悔?”
噢,天哪,她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何田田哀嚎一声:“其实我觉得,还是偷情比较有趣啦!”
“你说偷情就偷情?当本王是什么了?”苏景云嘴里说着“偷情”、“恋爱”这样温馨浪漫的词儿,态度却是生硬得很,一说完,就冷着脸,拂袖而去。
脾气这么大?何田田感觉有点意外,想要跟过去,又觉得这事儿不能惯着他,不然他不分场合地动手动脚,谁能受得了?
嗯,不能纵容他!何田田暗自握了握拳,唤着小河,回房给后腰擦药酒去了。
苏景云板着脸,走到廊下看雨,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何田田追上来,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雨势减小,一辆马车驶入驿馆,撑伞下来的人,却是欧阳诚。
苏景云诧异道:“你来江西作什么?”
欧阳诚开口就想抱怨,但想想给他下令的是皇上,抱怨不起,只好换成了满脸的苦笑:“你爹担心何田田带的西药不够,愣是把我打发了来,喏,满满一车的药,治一个后宫都够了。”
何田田流落陈国的那一年,他俩为了找她,终于恢复了好友关系,如今欧阳诚在他面前讲话,也跟何田田似的,没上没下了。
但苏景云这会儿心情不好,一听就沉下了脸:“没事学何田田讲话作什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喂喂喂!苏景云!小景儿!”刚到江西,还没站稳就要挨打?欧阳诚慌了,“你又跟何田田吵架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拿主意,急什么呀!”
苏景云沉默了一下,皱眉望向天边断断续续的雨丝:“该有的承诺,都给了;该有的心迹,都表明了,为何她还是不能对本王打开心扉,就跟只扎手的刺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