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至于你说的秘密,我会自己去亲手挖掘出来。”
月光下楚昆阳看着女人空白的眼睛里忽然有淡淡的莹光,那样安静而幽深,像是一片悲痛的湖,让人茫然得只想走到湖边,而后投身进去。他的手抖了一下,放开女人,以自己的长风衣盖住了她露出的身体,转身离去。
走了很远楚昆阳回头,月光洒落在桥上,黑衣的女人静静地躺在那里,空白的眼睛对着夜空。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歌舞的声音,宴会已经开始了。
月光照在沙滩上,每一粒沙砾都泛着银一般的微光。傍晚海潮退去,寄居蟹还在沙坑里吐着泡泡,女孩子们便赤着脚走在沙滩上,插下一枚一又枚的银钗。每一枝银钗上都镶嵌着一粒夜明珠,成百上千的夜明珠在沙滩上仿佛漫天星辰降落。
八具白石大鼎四散摆开,其中炖着蝴蝶参、处女鲟、龙首鲍、白玉瑶柱、九皇翅、锦绣文蛎、虎鲨和霸王章,所谓八品皇鼎。少女们持着墨玉笙箫,着素纱,梳古风的高髻,一边吹奏一边起舞,脚腕上银色的铃铛震动,肌肤清爽得月光和水珠都挂不住。
这场款待便不比在瀛天神宫中的迎宾宴那样恢宏大气了,却又多了婉约之美,任宾客随性。为了免得客人在夜风中吹得着凉了,每张座席边都烧着青铜火鼎,暖风袭人。然而五张坐席中四张都空着,只有楚昆阳和韵君并坐在一张桌边。
楚昆阳默默地看着那些舞蹈的少女出神,韵君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盘子里的处女蟳。她一边戳一边嘟哝道,“这么丑陋的东西也敢叫处女蟳,不知道给它起名的人怎么想的。”
楚昆阳微微一笑:“蟳其实是一种蟹。处女蟳是说母蟹成熟时,此时蟹壳中的黄已经满了,却不凝固,如果剥开会流淌如浆,这样的蟹最嫩。再过几个月,母蟹成熟,蟹黄便凝固了,一块块好似黄玉。那时候它就叫金蟳,口感没有这么好了,但是对人身体有补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学识渊博了,也没必要这么炫耀吧?海边的事情,我懂得能没有你多?”韵君白了他一眼,“说起来主人不在,四位客人倒是三位托故不来,这算什么宴会?”
“主人说昨夜出了意外,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干净,所以不便到场,还请贵客见谅。”老妇人在旁边伺候着,恭恭敬敬地说,“龙华教授、龙苦参谋和三炮先生都说身体有些疲倦。”
“疲倦?”楚昆阳疑惑地问。三炮那种人可是晚上喝到人事不知,早上依旧生龙活虎的;龙华和龙苦则是典型的军人,仿佛铁铸,从不示弱。说他们三个疲倦,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个疲倦都很难得,更何况三个同时。
“他们都带着自己的人回房间去休息了,我让她们都用心的伺候一下。”老妇人笑了笑,一语双关的解释说道,“楚先生和夫人要不要也早点回房间里面去休息一下?”
楚昆阳一个没有憋住,忍不住喷出一口酒来,骤然喷到了韵君的衣服上。韵君本来要勃然大怒,但是看着楚昆阳满脸窘迫地把酒杯放回原处,低头避开老妇人的视线,不禁大乐,拍着坐席笑得打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