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边买人过来再转手买过去。在这些人贩子的手中,活人就像是货物一样,也有成本和损失,买卖起来和做生意一样有风险。拐卖小孩的成本最低风险也最低,因为小孩比大人好控制多了,几下子哭不出来了也就算了。
不过在这样的小山村里面,观念传统,一定要儿子传宗接代,根本不买女儿。除非是自己生理功能有问题的,否则都不愿意去买别人家的儿子,都是买媳妇回来自己生养。
正是因为大人不好控制,那些人口贩子绝大多数时候就是靠着骗人的手段把女孩骗到手。等骗到了手,因为拐卖的路途比较遥远,还要给女孩吃迷药。迷药要是掌握不好分寸,就会和李二家的傻媳妇一样,变得呆傻甚至醒不过来。
听刘健说得这般残忍,听得一旁的阿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候刘健又说,那个张嫂虽然做这个活路,自己本身也并不富裕。她有两任丈夫,第一任很早就死掉了,第二个丈夫在外面工地打工的时候因为工伤变成了残废,一家老小都要她去买卖人口养活。
说到这里,刘健叹了口气说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对周围的村民算是不错了。她要本钱去找上家买人,人口的价格又在浮动,十分不定。她也不贪多,只需要够本赚得了一点养家的钱,也就算了。”
刘健还说,若是把媳妇买过来,人要是没被密药弄傻,人只要清醒过来,免不了一顿哭闹。要是闹得厉害要去撞墙寻死,就用绳子捆在床上摆布,饿几顿也就老实了,基本上不生一个孩子,是不可能得到基本的自由的。
就在前不久,村子里面有一家人买了一个媳妇,那媳妇聪明得很,不哭也不闹,同房的时候也不反抗。也正是如此那家人放松了警惕,就这样过了一两个月。有一天晚上半夜她起来上厕所,从早就摸清楚了的路线跑掉了,再也没有回来。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几个村子的人都去帮着找。但是那媳妇实在是太聪明了,连夜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跑到县城找了车子回到了自己家,再也没有找到。买那个媳妇家的八十老母为此哭了好多天,最后实在想不开上吊死了。
楚昆阳和阿照三人对视一眼,默然。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说点别的也没有意义了。刘健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抹干净了脸上的眼泪问苏珏他们道,“我知道你们是政府上面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要管。你们可以不帮我找工作读夜校,但是我先前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三个人又是默然。
过了好半会,苏珏才转过头对他说道,“我答应了这些话不对别人说,自然不会食言。我承诺给你的工作和夜校,进了城你跟我走,我会给你安排。你知不知道先前给楚兄弟塞纸条那个女孩的名字?我只救她一个。我这兄弟心善,遇到这种情况是肯定忍不住要管的。”
刘健看了看苏珏,又看了看楚昆阳,面有难色的摇了摇头。楚昆阳默默的看着自己手心里面那张写着“警察,救我”的纸条,心头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奈。他沉默了一会儿,把那张纸条在手里用了一把力气,捏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