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黑烟,被呼呼而来的江风吹散。
身后辛勤工作的一众鬼纤夫看见包工头被打得灰飞烟灭,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痛心疾首的像是在喊:麻痹的!包工头没了,哥儿几个工资问谁去要?
红面巾脚踏纤绳,一股气流随之而下,将纤绳压弯,累得那一头的鬼纤夫气喘吁吁。有些体形单薄的鬼纤夫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搞得人仰马翻。顺水而下的邮轮这才被放慢了速度。
眼看坟山近在咫尺,有的鬼纤夫不甘心,咬着后槽牙继续拉纤。而有的见包工头都他妈玩完了我们干嘛还冒着生命危险打着一份没有薪水的工?于是纷纷丢下纤绳,像鸭子一样扑扑扑的往岸上坟山奔去。
拉纤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算队伍中有人放个屁漏漏气都有可能影响拉纤队伍的整体协调,更不用说有人直接丢下纤绳撂挑子。于是纤夫大军一哄而散乱作一团。
没有了羁绊,邮轮终于在一顿歇斯底里的怒吼后乘风破浪,徐徐向前。
响地仙长舒一口气。望着远处江浪之上的红面巾,敬佩得如同脚下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待红面巾回到甲板之时,响地仙见他全身浸湿。赶忙伸出友谊的小手把他拉到自己房间,拿出自己衣裳给他换上。红面巾虽说怪异,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友谊往往就是从关怀开始的。
两人坐下后,看了看船舱窗户外的江岸夜景,觉得气氛到位了。
于是响地仙说:“敢问朋友名号?”
“说来惭愧,玄界朋友送名:老诡。”
响地仙听罢,惊得手舞足蹈:“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老诡?!弱冠之年就步入鬼市的玄界之光老诡??”
“浪得虚名,正是在下。”老诡道。
“哦...那我刚才所见阁下勇斗鬼魂时所用的隐身术,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鬼隐之身?”
“正是。”
随后,在那个寂静的江上之夜,两人秉烛夜谈,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从玄界风云谈到国际形势,从青涩童年谈到暮色中年,从三鹿集团谈到万科集团。友谊的邮轮晃荡得不要不要的,完全有种相见恨晚,相逢犹恐在梦中的感概。
然后响地仙将自己此行目的跟老诡说了说。又提及洪门独老虽身处玄门邪派,但为人正直,豪爽豁达,扶危济贫,乃铮铮铁汉,谦谦君子。问老诡,可否跟自己同上独梗峰,助独老一臂之力,进入鬼市造福玄界?
老诡自然是听过独门CEO大名的,只是没打过交道,不知公司底细,要不早就入股抄底了。听响地仙如此一说,便也心生敬意,哪有推脱之理?于是欣然答应下来。
响地仙自然欢天喜地,心想若有老诡相助,独老荣登鬼门之事就算大功告成了。随后又好奇的问了问老诡此行的安排。
老诡说,累觉不爱,早已心生退隐之意,准备此行结束之后,采菊南山,回归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