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那封信。
她没有看到,洛铭轩落在手镯之上的目光,幽深中夹杂着一丝森寒。
手镯上,在毫不起眼的里面,雕刻的是和牛皮纸外面画的,一模一样的云状花纹,那是风雨楼特有印记!
信,是凝露写给白幽兰的,因为首先入目的就是,那时凝露给白幽兰起名之时说的那句,旁人无从得知的话:“空谷幽兰,不为无人而不芳,信念在心,清幽兰香亦可乘风直上!”
“幽兰,娘亲真的希望你能看到这封信,又希望你永远也看不到。娘亲不知道你嫁入了景王府过得如何,是否能过上好日子。只是,这算是能离开丞相府最好的契机吧。幽兰,既然离开了丞相府,就永远永远不要回来!切记,不要回来,不要追寻你失去的记忆!切记,切记!”
信的最后,凝露有些犹豫的说到,要白幽兰好好保存好这只手镯,也许它会在关键时刻保她一命,但是又说希望白幽兰永远都用不到这只手镯,永远没有戴上它的机会。
看完了信,白幽兰心里充满了伤感,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将信递给了洛铭轩。
也许,他能够不受感情的影响,客观的分析出有用的线索来。
洛铭轩将目光从那只手镯上挪了开来,见白幽兰的双眸湿漉漉的,此时此刻的她有如一只受伤的小鹿一般,迷茫而带着一点点的彷徨。
看完了信,洛铭轩的心中,确定了一件事。白幽兰对于风雨楼的事情是丝毫不知情的,而她的娘亲,不出意外,应该是风雨楼的人,至少也是和风雨楼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
见白幽兰疑惑而心伤,洛铭轩暗叹一声,正准备将这个云状印记,是风雨楼特有印记的事情告诉她,门口就发出“砰”的一声响!
“洛,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顾潇然一脚踢开了门,大嚷着就从门外闯了进来。
白幽兰抬眸,“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刚才的伤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潇然的形象,怎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一袭黑色夜行衣,已然是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被刀剑划破的痕迹,甚至还少了一截衣袖,脸上原本蒙着的黑巾,此时歪歪斜斜的挂在那里,下巴露出了几分,而眼睛却蒙上了一只,头发也是一片散乱!
这哪里是去与武功高手拼命来着,根本是不知道刚刚从哪里乞讨之后归来!
白幽兰哈哈大笑,洛铭轩却满脸黑线。
顾潇然见白幽兰笑的如此开心,停止了搞怪的想要掐住洛铭轩脖子的动作,歪靠在椅子里也是“嘿嘿嘿”的笑着,甚是得意的样子。
被打断的话,洛铭轩没有再说出口,他决定详查之后,倘若有了证据再和白幽兰说。这件事情,自然是交给了微风去做。
若是洛铭轩知道几日后,就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白幽兰,而致使他们二人之间生出了矛盾,不知道洛铭轩会不会有一丝悔意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自那晚之后,白幽兰一直在研究那只手镯,可惜也没有什么进展。她仅存的记忆里,娘亲没有戴过这只手镯,她也没有在娘亲那里见过。
思虑再三,想着也许是在自己失去的十五年时光里,娘亲曾经戴过这只手镯,所以白幽兰拿着手镯去找了秋荷。
秋荷好像很不在意的瞟了一眼手镯,就予以否认了,还追问手镯是从哪里得来的,只是被白幽兰用言语给糊弄了过去。
之所以没有对她说实话,是因为白幽兰注意到,在她刚刚拿出那只手镯的时候,秋荷的目光猛地闪烁了一下,接过手镯的时候,她的手也是微微颤抖的,而在这之前,她做事的时候很稳妥,从未有过任何一丝的颤抖。
而且,秋荷只是那么轻轻的瞟了一眼,都没有仔细观察,就能确认她没有见过,似乎过于草率。
白幽兰原本就有些疑心,这秋荷来找自己的目的不单纯,现在更加的怀疑起来。
然后,白幽兰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将秋荷的种种疑点,和洛铭轩讲了,希望他能帮忙调查一下秋荷。
洛铭轩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已派人调查过这秋荷,查到她丈夫已去世,只剩下她与一个残废儿子相依为命,似乎没有什么疑点,,听白幽兰这么一讲,似乎这秋荷也和风雨楼有着某种关联。
忽然,洛铭轩就想起调查资料中显示的,秋荷每次出了景王府必做的一件事来,也许突破口就在这里。
“王妃是否有兴趣,再去归云居,品一品芙蓉醉?”
白幽兰有些纳闷的看着洛铭轩,这是什么跳跃性思维,怎么忽然间就想到了去归云居?
“本王保证,那里不但有王妃想品的好酒佳肴,还有王妃绝对想看到的东西。”
洛铭轩一本正经的说着,面上的表情却好似在诱哄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