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队伍浩浩荡荡从帝京出来了……郝连城深队伍在前,而这圣山,却是在帝京南边的地方,倒是仿佛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一样。
只是哪怕被郝连城深知道有这样一支队伍,想来也是不会去攻击的。
不为别的,乃是因这队伍之中的凤辇上坐着的,乃是一位名叫陆靖榕的大赤人。非但这凤辇上陆靖榕在,连这大太子郝连玉琛也在。
而郝连城深,自然是万万不能对这支队伍做出什么事情了……
只是说是奉天,却是避难,倒是没人见过那敌军在前,朝中官员无论文武,皆离开帝京的——实则,也不过是用一个再冠冕堂皇不过的理由,逃离这战火而已。
难道这大臣们会不知道吗?
不,他们知道,知道的恨。
可便是知道,又如何呢?
在国仇家恨面前,还是性命,更重要。
便是有几个将家国看的比性命海重要的,又如何呢?这提出奉天仪式的,可不是别人,不是区区贪生怕死的妄臣,而是国主本人!
便是有谁,敢反驳一句呢?
且这奉天仪式,举国皆走,却唯有国主留在这皇宫之中,莫非重臣看不出这国主的打算吗?
不,他们知道,可便是知道,才不会去说什么。
原因无他,乃是因为这胡国人的血管之中所流淌着的,原本就是无谓的,牺牲的血液。胡国的人,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投降!
既然国主有了这样的心思,又为何要说什么,做什么呢?
——这一次奉天仪式,是这胡国建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
而这一次,宫中的侍人、侍女、侍卫都少了许多。
所以到郝连城深的军队叩开胡国皇宫的大门的时候,便是用势如破竹四个字来形容战况,也未尝不可——众人欣喜,只是郝连城深,却是担忧。
这一切,都太简单,也太顺随了。倒是仿佛中了对方的空城计一样。
这是郝连城深亦知道,这原因,究竟是什么。
——众人都去了国主寝宫,那寝宫,也未免是太好认了一些,登高望远,那最富丽堂皇的一间便是了。而活捉胡国皇帝,那是何等的功劳啊,更何况众人都是知道,什么叫擒贼先擒王!
只是众人都往着郝连城钰的寝宫去了,却唯有一人,不是往着郝连城钰的寝宫去,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当队伍里的某个人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便是急急寻找着。
这个时候,没有郝连城深,可是不行的。
这份慌乱,原本就已经很让人不安了,而更不安的事情,发生了——郝连城钰那富丽堂皇的寝宫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那象牙玉床尤在,那金珠银盏尤在,那珊瑚屏风尤在,可那原本应该躺在这象牙玉床霍桑,把玩这金珠银盏,轻点那珊瑚屏风的人,却不见了!
这……这……
先是郝连城深失踪,已经弄的缪叔慌乱,此时却是郝连城钰不见,便是前有狼后有虎,而缪叔心中,却是有一点隐隐的不善!
这一点不善,到最后,变成了不安!
“缪先生,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玮铁走到缪先生身边,这样问道。
而缪先生亦是心中焦急,只是众人都急了,他却是不能急的,他若急了,这人心便散了。此时穆远便在皇城之外,领着一支军队,为的,便是怕那远处突来勤王之师。
如今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便是什么事情,都在缪叔一人决定之间。
此时缪永自然是不能告诉众人郝连城深不见的消息——他虽然此时心中惴惴不安——怕是着了郝连城钰的当了。
这一路行军,用了几年时间,便是仿佛势如破竹一样,将胡国都城攻下,便是到了这都城,却是郝连城深不见了。
计!
这是计!
便是将这都城攻下又如何,若是这郝连城深死了,众人所做一切,岂不是白费?
便是这千回百转的心思在肚肠之中兜兜转转,又不能对别人说,便只能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着左右说道:“这郝连城钰不再宫中,必然是躲了起来!众将士听令!给我搜!”
说罢这一声令下,左右兵士便是如潮水一般,从这国主寝宫之中褪下,而缪永,也几乎站不住,瘫倒在地上——只是他终究也不过只是几乎而已。
“究竟是去了哪里?”缪永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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