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当郝连城钰漫不经心地说出会立玉琛做太子,而以后玉琛会成为皇帝的时候,她的表现,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可她的心里,却是如此的难受与无奈。
“我胡国终究只是一个新的国家而已,但凡新生的事物,总是有无数的生机与可能的,哪怕是一个女人做了皇帝,又如何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看着靖榕的。而这个表情,便是在希望着,让靖榕成为皇帝,而非玉琛。
“国主多言了……”靖榕含着一点点责备,对郝连城钰说出了这样的话。
“大赤人啊,被那存在了千年的王朝禁锢了思想,他们是这样的刻板,这样的无趣,这样的恪守着礼教,他们理所应当觉得女人是不能做皇帝的——可,究竟为什么呢?为什么女人不能做皇帝呢?”郝连城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礼法不容。”靖榕想了许久,才说出了这样四个大字。
“礼法不容?”郝连城钰默默地念了这四个字之后,突然笑出了声来,因为笑的太急躁了,甚至大声地咳嗽了起来,而当靖榕将其扶起,拍了拍他的肩头的时候,一口农血,却从郝连城钰的嘴里,喷了出来,靖榕大惊,而郝连城钰却是笑笑,“大限将至。”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却是如此的风轻云淡。
“国主且莫说话了,倒不如修养一阵。”靖榕以帕子拭干郝连城钰嘴角的鲜血的时候,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而这话的语气,是如此的关切,分明不见了刚刚时候那剑拔弩张。
白色帕子拿在手中,而那帕子上的鲜血却仿佛一点点落在雪上的梅花一样。
“靖榕觉得女人不能做皇帝的原因,乃是因为礼法不容,可这不过是经年累计所成的教条而已,在大赤,一个女人登上帝位,是大逆不道,是于理不容,而在胡国,这样一个新生的国都之中,却是没有一个人,会这样觉得的。”郝连城钰笑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大臣不会允许的。”靖榕默默说着,看着被自己拿在手掌之间的雪白帕子,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百姓们,却是不以为然,对他们来说,无论是谁做皇帝,都是一件及其无所谓的事情,一个女人成为皇帝,若是赐予的是灾祸,是战火,是苛捐杂税,是民不聊生,她才会被人们认为是天所不容的皇帝,可是这个女人若是赐予的是和平,是富强,是安居乐业,是勃勃生机,便没人会反对她了,人们只会敬重她——对于百姓来说,原本就不在意是谁会当上皇帝,他们在意的,只是自己的生活而已。”说完这一句话之后,郝连城钰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着。
是了,这是一个浅显不过的道理了,只是这些人,站在太高的地方看了很多的事情,再要他们低头,却是再也低不下来了。而郝连城钰会有这样的顿悟,也不过只是因为,他快死了而已。
人死如灯灭,而灯灭之前,却是璀璨如星光一样的炫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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