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具下的那张脸,自然不是靖榕的。
皇后来临夏阁后,只见了靖榕,只怀疑靖榕与那御医串通,只怀疑靖榕并未得病,却没想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并非鸠阁阁主之女陆靖榕。
她太注意床上的靖榕了,甚至没注意到,靖榕身边少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决计会跟在靖榕身边,却又存在感稀薄的人——千缕。靖榕的贴身侍女,千缕。
千缕乃是陆廉贞师妹,虽是文武不如陆廉贞,却有一项易容绝技——哪怕是跟在皇后身边的老江湖安福都不能认出。
以千缕易容之术,加以陆廉贞赐予丹丸紊乱体内脉象,骗过御医,便可伪造靖榕病重假象,这宫中少了一个陆贵人,自然是大大的不妥,可少了一个侍女千缕,却未必会有多少人注意到。
在这“陆贵人”养病其间,除了太医会是到访,别人一律谢绝,哪怕是皇后到来……千缕跟在靖榕身边,学会靖榕那一举一动又有何难?这些事情,不过尽在陆廉贞掌握之中。
而真正的靖榕,又去了哪里?
鲜衣怒马,情剑江湖。
——两句话,八个字便是世人对江湖生活的憧憬之情,可靖榕知道,这所谓刀里来,剑里去的江湖生活,又如何能是这般肆意、快意呢?
你杀了人,人便要杀你,你杀了人却不让人杀你,便要斩草除根,杀人一个,便要杀人一家,一旦心软,便是后患无穷。
此时靖榕拿着陆廉贞所给地图,快马加鞭,往胡赤两国边境赶去。
边境之地,因是战乱,所以毫无法制,这里,卖命人、猎命人、杀手、小偷、商人、叛徒并存,乃是一个无序的国度。
靖榕用了三天时间,累死了五匹马才是赶到了这里,赶到这里后,那马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允许休息一会儿,可还没休息多久,便是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小姑娘你的马死了,不如卖我吧……”旁边那家客栈里,走出一个伙计模样的人,那人生的倒是清秀纤细,只是脸上满是精细表情,倒是市侩的很。靖榕也是疲乏,加之已到了目的地,也无心再说什么,便是应允了下来,只是卖马钱不要,而是抵了住进了这家客栈里银子,具体要住几万,还需商量。
靖榕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一些,生怕露出下面的皮肤来。又将自己脸上的斗笠压了一压……这边城多数的人都是这样子打扮,这边城之中非但有普通民众,还有些逃犯叛徒,这客栈里的伙计是见怪不怪。
只是靖榕奇怪的是,她都已经这样子打扮了,那伙计竟还是一眼认出她是个姑娘家,倒是稀奇的很,想来阅人无数有了许多经验,见了许多可人,便不需要再以脸分辨对方性别、年纪了。
那伙计抹了抹桌子后,是问靖榕:“怎么,客官,你要住多久……你看,我们客栈一向生意兴隆,你要是住的久了,咱们就亏了……也该合计合计,免得到时候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
他这话说的倒是尖酸刻薄,锱铢必较,靖榕已经做了打算要将马卖给他,他却在靖榕坐下后合计着要将人在几天后赶走——只是商人本性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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