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两人说了将近一刻钟,慕青娴来了她们才打住话题,转头聊起今年夏天的天气来。
“……已经六月的天,我却没觉得热,可见比往年凉快。”
“是啊,往年这时节那冰用了得有十之三四,今年才用了不到十分之二,估计用不着去外边买了。”
“那多好,又可省下一笔开支。”慕青娴翻年才十二,对往年的天气不是很有印象,却也能接起话来。
“这可不是好事。”正说着,穆青祺来了。
“这般凉快,如何不是好事?小孩子不知道不要胡说。”老夫人嗔了他一眼。
穆青祺给老夫人和赵氏请了安,又与慕青娴见过礼,才不急不慢解释:“祖母有所不知,这天气若是变冷,雨水也会跟着变少;雨水少了,甚至可能大旱;地里头收不上来粮食,养不活人口,便会出现饥荒;这难道是好事吗?”
饥荒是小,倘若北方也大旱,大周的铁骑必定会踏碎界碑,肆掠大楚。情况更糟糕的话,南方的海匪说不定也会趁机兴风作浪,那时怕是烽烟四起,京城的局势又会紧张起来。
众人一愣,随即爆笑。笑罢,老夫人打趣道:“我们祺哥越来越悲天悯人了!”
“哪里是悲天悯人,简直是杞人忧天!也不知是从那些闲书上学来的妄语,过会子定给他收了!”慕青娴白了穆青祺一眼。
赵氏也觉得穆青祺想太多,跟着一起说他,唯有穆青庾一副“哥哥你好腻害人家好崇拜你哦”的神情。
“不是从哪里看来的,是先生说的,你们不信,大可问先生去,看我可曾瞎编。”穆青祺私心里虽不认为这是杞人忧天,但多少也觉得有些夸张,未必就到那一步,也没有十分在意。
不一会儿穆青灵和程姨娘来了,定国公仍旧未见人影,而大丫鬟已经问了两次何时摆饭,老夫人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赵氏怕老夫人生气,只因别看老夫人气的是定国公,最终也会算到她头上,哪怕那事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也是一般。她时不时朝门外张望,期望见到定国公常穿的鸦青色,可望眼欲穿却始终不见定国公的身影,也不见外院来人说一声。
她看了眼老夫人,只见她脸色白中泛着诡异的红,额头青筋一突一突的,显然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无奈之下,赵氏只得问住在外院的穆青祺:“祺哥儿,你今早可曾看过你爹爹?他身子可好些了?”
“爹爹不是来过内院吗?”穆青祺惊讶不已,“昨晚儿子睡的早,不知爹爹请大夫,今晨才知晓,便特意去看望,小厮却告诉我爹爹往内院去了。那时才卯时不到,时辰尚早,爹爹定不是给祖母请安,因而儿子想爹爹定是回楠苑,便没有追去。莫非爹爹没去楠苑?那他可曾来祖母处?”
穆青祺说完就看见母亲瞪大的眼睛和祖母如同锅底的面色,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这事怨不得他呀,姐姐去了庄子,爹爹难道还会去梨苑?只能来楠苑或者福苑,不对,他还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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