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不知也得说点有用的来:“小的亦不知,不过大管事肯定知道。”
国公爷会问他肯定是不愿直接问老夫人的,说不定还不愿意老夫人知道他问这事,所以与其把内院的管事嬷嬷拖出来,不如卖了大管事。他虽管外院,可内院也常过问,知道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因此黑了大管事,慕小管事心里头点都不愧疚。
定国公听了就吩咐:“唤大管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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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正刚过,赵氏便唤了丫鬟进来服侍更衣洗漱。
“夫人,时辰还早,您再歇会儿吧。”她身边的大丫鬟看着她眼下青黑,不由劝道。
“不了,今日早些去给老夫人请安。”看见铜镜里眼底的阴影,赵氏又自个儿动手又涂了层脂粉,左右看过并询问丫鬟得到满意回答后,又在头上戴了支极为衬她肤色的金掐玉赤金的双头曲凤步摇,翡翠银杏耳环换成烧蓝吊钟耳坠才罢休。
她向来喜欢繁复贵重的首饰和华美艳丽的衣裳,用穆青衣的话说便是,她能且只能在金银珠宝翡翠华服中觅得国公夫人的尊贵与威严,或者还有几分被刺激的扭曲的爱美之心。
梳洗打扮用去大半个时辰,但因她比平日早起了有一个小时零一刻钟,到达福苑的时间比素日早了近半个时辰。而这时老夫人将将起来,尚在梳洗,便有丫鬟引她到偏厅等候。
赵氏抿着丫鬟端来的碧螺春,心里边却在想怎么跟老夫人开口。
昨日定国公身体微痒唤了大夫,她听说后立刻去了前院,结果被小厮挡了回来,连定国公人都没有见到,更不知他为何请大夫。知子莫若母,她当时本想来福苑探探老夫人口风,谁知丫鬟却说定国公也拦了老夫人遣去的人。那会子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她听了便没敢去,这一等就到了现在。
定国公连老夫人也瞒着多少让她有些安慰,可她和定国公渐行渐远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这让她多少有些不甘心。尽管从未得到定国公的宠爱,但顶着女主人的身份成为真正的摆设还是让她无法接受。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三个儿女,她都必须摆脱这种窘境。
好法子她还没想出来,但和老夫人多处处总不会错。
过了一刻钟老夫人才唤赵氏进内室。
虽是六月的天,但老夫人上了年纪,越发畏寒,因而内室没有放冰。虽是晨时,赵氏仍旧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浪扑来,不燥,但仍旧不舒服。
“好孩子,今日怎来这般早?”老夫人笑容满面的坐在炕上,她虽满脸笑纹,但一身玫瑰紫暗纹缂丝的褙子衬得气色极好,看上去颇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意味,和往日竟大不相同。
“媳妇自是想娘了。”赵氏笑嘻嘻的,还殷勤的给老夫人递茶。
老夫人何等心眼,起来时听丫鬟说她到了便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她虽有猜测,却不知定国公究竟是为何事,因而也不戳破,反倒另起话头,问题穆青衣夫家的人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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