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夏泽厚这一脚出名了,夏仪征这一跪也出名了。
这两父子都一样,一样的无赖!
本想晾着这父子两个的定国公一听就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夹着一肚子火去大门口接人,二话不说板着脸把两人“请”进来,大门一关又是一番夹火带棍。
可和威远候父子相比,定国公就是一书生。俗话说的好,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他在那边越说越火越说越带劲,夏泽厚左耳进右耳出的喝茶,直夸国公府的茶好哇、国公府的水好哇、国公府的茶盅好哇、他就是一粗人哇、就只知道说好哇、没别的词用哇……
定国公再大的火也整没了。
他铁青着脸坐在那里,咬牙切齿:“你到底什么意思!”
夏泽厚也不装蠢蛋了:“仪征的事是他自作主张,我只是让他给他表妹送亲。吴家的情况你知道,就怕方家怠慢,让他壮壮声势……”
“方家也不是什么大户!”定国公语气很冲,脸色依旧臭臭的,但和方才相比已经好上不少。
“到底商强不过官……”
“这婚事,你到底如何说?”
“老五,你还不明白吗?这事……不敢啊!”谁能想到,当年备受冷遇的六皇子竟登大位呢?夏泽厚不曾,定国公亦不曾。
定国公不吭声,夏泽厚看明白了——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认输。或者说,在自己身上怎么都成,可牵扯到子女,那他一步也不想退。
“那位,不乐意的。”想了想,他劝道,“便是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他们的命,都只是那位一句话。你心疼女儿,我难道不心疼儿子?可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走上绝路。”
皇后母族和封疆大吏成姻亲,皇帝不做噩梦他都不信。尤其他统帅山东,掐南北运河,直抵京城咽喉,倘若局势有变,快马半日便能入京……
“这事是我不好,若早些下定主意,也能悄无声息的揭过。是我对不起嫂子,对不起衣姐儿,你若有气,便冲我撒吧。”说到底,心里边还是有些盘算的。
“冲你?”定国公终于抬头瞄了他一眼,“给你几拳还是砍几刀?给几拳我比你疼,砍几刀,哼!”
婚,终究还是退了。
两人在书房,内院只听见夏仪征跪的事。
穆青衣心头狂跳——夏仪征这是负荆请罪?那这婚还没告吹?
她腾的站起来,衣服也不换就往外院闯。海棠盛夏呆愣住,随即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小白悠哉吃着点心,心头鄙视她——没规矩。
穆青祺正被方程拘着负重跑,听到消息倒比穆青衣还迟。
“威远候世子也来了?”穆青祺问小厮。
小厮瞄了眼方程,暗示这种事是不是不用给外人知道?
“直说无妨。”穆青祺略一犹豫道。反正也瞒不住,遮遮掩掩还显得小气,更何况,他还在打着方程的主意呢。
夏仪征听说是个小将军,拳脚功夫不俗,府里侍卫无人敢与他单挑。穆青祺本来还苦于找不到人,结果定国公就请来了方程,真是知子莫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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