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说了这句,又转眸看了窗外,冷声吩咐道:“走的慢些,莫颠了夫人。”
远山低低应了一声,片刻之后,马车缓了下来。
“还动么?”平生长了二十多年,九公子往昔只见过粉团儿一般满地撒欢的小孩子,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尚在母腹中便开始“撒娇”的小儿。
“嗯,好些了。”这人身上仍旧一股淡淡的松柏味儿,嗅起来让人甚是舒服。谢姜掩嘴打了个小呵欠,细声细气道:“想是大子听到夫主说话,想要与夫主打招呼罢!”
因左臂揽了谢姜,九公子隧用右手抚了她的小腹,柔声道:“不急这一时……好歹回去再说。”
说了这句,九公子挑开帘子看了窗外,雨势越下越大,原本七八步外可看得清人,这会到处都是水濛濛一片,莫说人影,就连树木都看不清楚。
九公子不由皱了眉头。
“夫主不用担心。”谢姜又掩嘴打了个小呵欠,一个呵欠打过,方细声细气道:“天气恶劣难行,咱们看不清路,霍延逸也是一样。若要稳妥,夫主不如派人往前打探,要是现贼兵,咱们便先藏起来,待他们过去我们再上路。”
眼瞅谢姜仿似困倦的眼都睁不开,九公子勾了唇角儿,柔声道:“嗯,依你。”说过这些,腾开手拉过绒被,待铺展妥贴,便将她放下“阿姜歇息罢。”
这人向来走一观三,就算身入险地必定也会留下后手,有他在自家可以好好歇歇……绒被松松软软,鼻端又索绕着熟悉的松柏味儿,谢姜心思不过转了半圈儿,便撑不住睡了过去。
车内一时静谥下来。
过了一会儿,九公子“锉锉”叩了两下车壁。
远山低声问:“公子有甚吩咐?”
九公子淡声问:“现下情形如何?”
远山左手勒住缰绳,倒过来用鞭枘顶顶竹笠,低声道:“方才日晩过来禀报,因公子正与夫人说话儿,他便与仆说了一些。”
说过这些,远山稍稍一顿,又道:“前天晚上夫人逃出时,霍延逸派出三路人手拦截夫人,现下有两路被乌十乌七引去北边儿山坳,一路追了乌六乌四一径往西南荒原。现下两路离此约二百余里。”
九公子眸光一闪,笑道:“乌铁山这“分兵”之策倒是不错。”赞了这句,又问“梦沉跟着霍廷逸么?”
“日晚就是从梦沉那里得的信儿。梦沉算了……姓霍的手下原有三千多人,除去外出那三路,再除去昨日下午晌东城曹初拿来祭刀的五百人,现下霍廷逸身边人已不足千。”
不足千……以曹初的经验谋算,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九公子眸中闪过几分胜算在握的笃定,淡声问:“曹初已趁机下手了罢?”
听九公子问起曹初,远山不由嘿嘿笑出声来:“公子不问仆倒差点忘了,上午响曹初领人挑了匪徒头颅祭刀,吆喝了几个时辰,贱匪才现刀尖儿上挑的是自家人。曹初尚没有动手,这些人倒捺不住拎刀就砍。曹领队便来多少杀多少……现下只怕己快要杀到霍延逸眼前了。”
快要杀到霍延逸眼前……就是说霍延逸身边护持已经所剩无几。
九公子眯了眯丹凤眼……倘若曹初截杀外围,里头梦沉再趁机下手,两人里应外合之下,则霍延逸插翅难逃。
思忖片刻,九公子向后倚了车壁,微眯了眼想事儿。
车外风狂雨疾,雨点打在车厢上一时“劈啪”作晌。坐了片刻,九公子渐渐有些倦意上涌,只他刚阖了眼,便听到远山乍然一声大喝。
ps:伦家……果然是暑假里网线忙么?卡了几十分钟……伦家简直崩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