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谢姜呼吸清浅,己是睡的熟了,王馥便轻手轻脚,将放置在她腿边的碳炉。使个帕子垫了挪到角落里。回头看见谢姜后背贴着车壁板,便拿了两个大绒枕塞在她身后。又坐了一会儿,听到外面风声一阵比一阵紧,想起来九公子。便推开窗户。
前头梦沉驾了马车,九公子便打马跟在车旁。王馥一露了脸儿,九公子眸子瞟了眼车内,转而看了王馥问:“怎么不歇一会儿?”
“车厢里还能坐得几个人”王馥看了九公子兜帽上厚厚的的落雪,又回头看了看谢姜,道:“阿姜已经睡熟了。九叔进来避避雪罢”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路。因着怕有土坑、壕沟之类崴到了车轮子。乌大便领着乌十二与铁棘几个人,手里拿了长树枝,策马行几步,便伸了树枝在雪窝里戳几下。
这种走法,从下了浮云山走到现在,六七个时辰,也才走了不足三十里。此刻雪比方才又下的大了,一片雪花飞幕中,五六步之外的人影看着都是模糊。
九公子缓了缓马缰,回头吩咐远山道:“让乌大领人,去找处避风的地方。等天亮了再走”
“是,仆这就去”远山向九公子略一揖礼,打马便奔去了前头。
吩咐了这些 ,九公子便看了王馥道:“关上窗子罢”嘴里说着话,驾马贴着车门行了几步,甩蹬便进了马车。扭脸看谢姜蜷在狐氅下睡的正香,九公子眸子里闪过几分暖意,低声道:“将碳炉挪过来”嘴里说着话,解了狐氅在车门处坐了。
王馥忙将碳炉挪过去,小声问:“等下不走了罢,我看路都看不见”
九公子低低“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王馥看她与九公子悄声说话,谢姜连动都不动,显然睡的极沉,便凑近九公子,小小声道:“九叔,是不是姨母那里出了什么事?”问了这句,见九公子垂眸看着碳炉,没有应声,便又道“早前阿娘走的时候,便叮嘱我顾好阿姜。我知道姨母被人下了毒……九叔这么着急送阿姜回去,是不是姨母她……”
九公子刚要开口,忽然马车一歪,王馥“哎呀”一声叫出声来。外头远山禀报道:“公子,乌大寻了个树林。现下才离了大路,这边儿路不大好走”
随着远山的话音,马车左右晃动的更是厉害。九公子低声吩咐王馥:“扶住车壁”说着这些,一双幽遂深暗的眸子越过王馥,落到仍是熟睡的谢姜身上。
狐氅盖直盖到了脖颈,细细的绒毛里,只露出来谢姜巴掌大的小脸。此刻正呼吸均匀轻浅,显然睡的正香。
九公子便低声道:“上午晌,你阿父捎信来说,你姨母危在旦夕,眼看不大妥当。托我送她回谢府……”
说着“她”的时候,九公子的眸光又在谢姜脸上凝了凝。炉火红红的微光映照下,分明看见谢姜莹白的脸颊上,有水光一闪而逝。
九公子刹时便胸中一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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