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伉公子,公子那里一切安好”远山上前走了几步,从?袋里掏出个巴掌长的小木盒递过去“九公子说……天寒地冻,怕小娘子受了寒气。命仆送两株野参来,让煮了给娘子用”
府里称得上娘子的有两位,远山偏偏不提姓氏,乍一听像是只说王馥,再品品话里的意思……王伉脸上讶然的神色,刹时变成了愠怒,抬手接过木匣道:“回去对你家主子说……人在我这里,怎么着也不会苟待她”
远山身子躬的几乎要挨住膝盖,苦哈哈道:“伉公子别生气,你知道公子……嗯,仆告退”越说下去,王伉的脸皮越是难看。远山左思右想,怎么也不能明着说,只好不等王伉出声,后退几步到了门口,又躬身一揖,转身出了院门。
这人来的出人意料,走的又万分突然,王伉反倒怔住。王大往门外追了几步,眼看远山头也不回出了二道门,便转回来笑嘻嘻道:“恭喜家主,九公子对大娘子另眼相看,说不定是想给哪位权贵公子保媒,到时候……”说了半截儿,扫眼瞅见王伉冷冷斜视的眸光,便讪讪住了口。
将木盒递给一旁的丫头金盏,王伉沉声道:“将这个送去紫藤院,再看看谢娘子有什么缺的要的,回来禀报”说到这里,低下声调又吩咐了几句,这才斜看了眼王大,冷声道:“你跟我进来”
解下鹤氅扔给一旁的丫头,王伉回身进了外厅。
王大一脑门子浆糊,端端跟到厅里:“家主,有甚吩咐么?”问了这话,眼珠一转,又叽咕道“九公子送来的东西,必也是好的,就算不给大娘子,家主不如自己……”
对于男子来说,打理后宛,管理丫头仆妇以及仆随,那都是妇人做的事情,再加上崔氏对外打理田庄商铺,在内管朿奴妇,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王伉对这些事压根儿是甩手不理。
再不经心后宛的事情,刚才远山这种行为……王伉也知道是谢姜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王伉冷眼瞟了王大,直看得他讪讪住了口,冷声道:“入冬以来,你往紫藤院儿都送了些什么,嗯……?”
“仆送了……送了……”王大怎么敢说扣了谢姜院子里的棉裳?碳,又怎么敢说平日崔氏特意叮嘱,要拨去紫藤院的木柴肉食,都搬回了自己家里?吱唔了半天,腆着脸道:“夫人走前吩咐仆送什么,仆便送什么……”
一句话没有说完,金盏在门外屈膝施礼道:“奴婢有事禀报家主”
冷冷扫了眼王大,王伉道:“进来说”金盏走进了外厅,屈了屈膝,道:“奴婢已经将参,给了谢娘子的贴身嬷嬷”
一句话里有两个意思,一,九公子的参已经送到,二……显然是没有见到谢姜。
以谢姜平时处处依规矩办事的风格,王馥去了还要出来迎两步,更不用说长辈叫人送东西,王伉沉声问:“你没有去给谢娘子请安么?”
“谢娘子的贴身嬷嬷说……谢娘子受了寒,正在内室里避风”说到这里,金盏狠狠剜了下王大,扭过脸看了王伉道:“回来的时候,奴婢去了内宛帐屋,几个仆役都说……也就昨天九公子的随持来,管事才第一次往紫藤院送碳”
王伉的脸色……刚才是冷,这时候就是阴,阴沉的能滴下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