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勋事前不是没想过皇姐的接受态度,可不曾想过皇姐竟不止是紧张,更多的反而是因压抑而爆发的恐惧,林勋薄唇轻抿,笑意微绽,眼神却是犀利如毒箭紧盯皇后那张惨白的脸,“皇姐别紧张,吾还没说呢,你这倒先心虚了。”
皇后恼羞成怒,这鬼货向来好卖弄,她越急,他反倒越是沉着,皇后索性不再理睬,身子软软的落座,“料你能作什么正事?皇姐还不稀罕听呢。”
“果真不稀罕?”林勋拉长了声儿,“那要是是——”
皇后一颗玲玲心复又吊到了嗓子眼,她怕,怕林勋不知深浅的道出,皇后终是隐忍不住气急败坏,拍案而起。
“皇姐,看,臭脾气说来就来,天底下也就那个,那个人能受得了你这喜怒无常。”林勋伸手拉住了皇后的衣袖,摇头无奈状。
皇后闭目,头皮阵阵发麻,箭头单单指向那人,即使不问,也已知晓答案。皇后回头,强强按下怒火,伏低问那个强作苦恼的人道,“勋儿,熟轻熟重你当晓得?”
林勋难得的肃了脸,“那皇姐是甘愿等待一座孤苦终生的庵堂,再让云飞也与你一样鳏寡孤独,老来无依?”
“勋儿,你太放肆!”皇后气恼的周身颤抖,她恨不能封了林勋毫无遮掩的嘴,“你是嫌皇姐的命数太长?!”
“云飞大约再有六日就会赶到,皇姐趁这几日空闲多想想吧。”林勋松手,身子往后靠进椅背,不急不躁,云淡风轻,“人生苦短,何必为了那些无需有的事折磨自己。”
“勋儿——”皇后头脑一片空白,她还想尝试说服林勋,无奈口干舌燥,那些若干大道理都生生给闷杀。
“姐,你与吾不一样,女儿身,只需恪守自己的爱人即可。说句实话,即便是吾,对父皇也早已寒心,实不愿重拾杀戳。”l
皇后看去林勋,却见他覆手遮面,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然即使不看,皇后也深深体会到林勋的沮丧。
谁叫他们托生皇家呢?
“勋儿,你不该引了他过来。于大唐,纳妻生子,总归换得平安,来了大夏,那就是有来无回,你这是害他呢。“皇后隐在淡淡的光晕里,声儿一句不及一句,透出懦弱颓丧。
”云飞是什么性子,咱们都不用明说。他打定的主意,奈何是父皇也不能扭转,皇姐有这样的良人依靠,不是福吗?“
皇后无言,曾经她以为那一切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她在心里埋葬了成千上万遍;时下,那个男人正奔波在寻她的路上。是祸是福,是悲是喜,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又要见面。梦里寻了千百度,那人原来也没有忘了她。
一夜无梦,皇后头一遭睡了一宿他踏实好觉。
皇后睡得夯实,别有心事的人却是趁了夜色正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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