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立刻暴怒:“傅子恪,你什么意思,你护着这个野女人是不是?”
傅子恪只是冷冷地看着沈鸾,压根就没有搭理沈昌逸的意思,就好像他刚才的质问完全是废气,必须被无视。
“野女人?”夏九歌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有种嘲讽的意味,“污蔑当朝摄政王,应该是什么罪名啊?”
青阳对于大燕律法当然是一无所知,但却本能的知道这时候该自己搭腔附和了,要不然夏九歌唱独角戏,自然没有搭台子唱戏来得痛快。
“污蔑皇亲国戚,应该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反正污蔑皇亲国戚的又不是自己,青阳自然是怎么严重怎么说。
沈昌逸的脸都被气歪了:“你胡说什么,明明是黥刑!”
“哦!”夏九歌和青阳有志一同地发出了“哦”字,语调里满是恍然大悟一波三折的颤音,顿时让沈昌逸的脸色变白了,恨不得能把刚才脱口而出的话给塞回去。
愣了一下,他才想起来反驳:“我什么时候污蔑摄政王了?”
夏九歌指指自己的肚皮:“你说我是野女人,可我肚子里装的是摄政王的儿子,那你岂不是就在说摄政王的儿子是……”
显然,有野女人必有野种,虽然这逻辑关系没错,但从夏九歌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莫名的别扭。
咳咳,到底是谁想骂摄政王啊?
“你……”沈昌逸明显慌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夏九歌撇嘴:“可是刚才大家伙儿都听到了,不好意思,这可不是我故意针对你,话是你自己说的,这罪责嘛,自然也要……自己担着。”
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手来,就这么一扬手,沈昌逸的面颊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夏九歌的手指像是在半空中鬼画符,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些纵横交错的血痕便在沈昌逸的脸颊上组成了一个字。
“贱……”不知道是谁下意识地把这个字念了出来,沈昌逸惊怒交集地捂住自己的脸,指缝中仍有鲜血不断涌出。
夏九歌活动了一下肩膀,语气相当平淡:“你妈没好好教你该怎么说话,送你这个字,让你好好记住嘴贱的教训,乖。”
沈昌逸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了这样的羞辱,立刻便要扑上来,只不过他压根就不是青阳的对手,被后者轻描淡写地一剑磕在脑门上,就这么晕了过去。
好在沈家的家丁来了不少,火速把他抬下去抢救了。
“子恪,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终于有人想起来,这件事到底要怎么解决,归根结底还是在始作俑者身上了。
夏九歌眉心微拢,觉得沈鸾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尤其是叫出傅子恪名字的时候。
血缘关系果然强大,不仅她的执拗和沈素樱的有一拼,连这说话时的语气也……
傅子恪沉静抬眸:“事已至此,你若要退婚,本王可以立刻向陛下请求一张和离书。”
傅琰之前一直在上座看戏看得目瞪口呆,这会儿被傅子恪一个眼风扫过来,总算是回过了神,立刻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尽全力配合。
沈鸾的嘴唇颤抖了:“傅子恪,你我刚刚才在陛下和天地神明的见证下拜过了堂,你现在就要为了这个女人背弃诺言?”
说到“这个女人”时,她看了一眼夏九歌,眼底浓浓的恨意恨不得要化为利刃,把夏九歌从头到脚刺得体无完肤。
萧陌轻咳一声:“沈姑娘,其实你这又是何苦呢,虽然你们拜了堂,但还没洞房,不如你就此罢手,将来风光嫁人,也好过硬赖在老傅这里,是不是?”
在其他人看来,这似乎是沈鸾最好的选择了。
毕竟之前傅子恪的言外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他提出和离,虽然说是把主动权交给了沈鸾,但很明显只是为了给沈家全全面子,给个舒服点的台阶下。
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他对这门婚事没有什么兴趣了,沈鸾要是还执意不退婚,便真是像萧陌说的那样,有赖在这里的嫌疑了。
萧陌说完这话,便抬头去看夏九歌,露出个可怜兮兮的笑,表示自己已经知错就改。
夏九歌的回应只是磨了磨牙,冷冷地眯起了眼睛。
她可没忘记,之前萧陌张罗婚事还张罗得挺欢快的,现在求和,太晚了。
皇帝已然点头表示同意签发和离书,现场的形势顿时一边倒的彻底,连宣武侯也低声对女儿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似乎是劝她退一步。
沈鸾咬紧了唇,突然转身推开了周围的人,直接跑了出去。
新娘跑了,这场婚礼基本算是搅黄了,夏九歌揉了揉有点酸疼的腰,施施然抬步也向外走去。
然而,某人却拉住了她的手腕:“你故意气走了本王的新娘,难道不应该赔一个给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