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时,便以雷霆手段清洗过整个朝堂,如今,已很久没人撞在枪口上了。
如果不是因为不敢抬头,他们一定会向这位悲催的姜大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不过现在,他们大气都不敢喘,还要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担心着摄政王的怒火会不会蔓延到自己头上。
至于姜侍郎自己,已经决定听天由命了,有气无力道:“下官谨遵王爷吩咐。”
谁让他自己说话不小心呢,现在被抓了个现行,别说是丢官降职了,就算是要杀要剐也只能任由傅子恪安排了。
“礼部尚书告老还乡后,职位一直空缺,就你了。”
当这句话传入耳中时,已经打算好了卷包袱滚蛋的姜侍郎顿时僵住了,然后猛然抬起头来,因为用力过猛,险些把脖子都给弄伤了。
“王……王爷,您刚才说……”一向口齿伶俐的他,竟然悲催地结巴了。
傅子恪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充分地表现出了懒得理你的意思。
他漠然转身,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在他的身后,还在发愣的姜侍郎已经被一群同样惊讶的同僚围住恭喜了,只不过这恭喜的声音有点迟疑,因为他们不敢确定,傅子恪是不是先给他个甜枣吃吃,好有机会给他安个更大的罪名,让他死的更难看一些。
耳边灌满了心思各异的恭喜声,姜侍郎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硬是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追上了傅子恪。
“王爷,下官有罪当罚,至于礼部尚书一职……下官无颜接受。”
他可不想当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礼部尚书,坐在那个位子上,他恐怕每天都要想,摄政王什么时候收网干掉他,光是这提心吊胆的感觉他就受不了。
“本王为何要罚你?”傅子恪的声音很冷静。
和他相比,姜侍郎就非常不淡定了:“下官……下官妄议您的家事,还私自加以评论,简直是……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他激动的脸红脖子粗,心里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做个每天提心吊胆等死的礼部尚书,还不如现在就让摄政王把他捏死算了!
他的这番心思,傅子恪自然看得明白。
“本王没有要罚你的意思,”他淡淡道,“提拔你做礼部尚书,一来是礼部政务繁忙,不可长时间无人主理,二来就是……”
他的语声突然低沉下来,姜侍郎本能地觉得,前面那个理由或许只是个幌子,对于摄政王来说,如此处理他的原因是后面这个。
于是,他果断竖起了耳朵,一字不漏地听着。
傅子恪的眼睛却像是越过了他,看向了很远的地方,看向了某个并不在现场的人:“因为你眼光独到。”
认真听了半天,就得来这么句突兀的评价,姜侍郎越发地一头雾水,迷茫不已。
眼光独到?他哪里眼光独到了,眼神不好还差不多,说八卦的时候竟然都没看到摄政王已经到了附近,这眼神可不是一般的差。
“她确实是这世上第一等的红颜祸水,更是……”后面的话,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尽管姜侍郎已经倾尽全力去听了,但还是没有听到。
目光再转回到姜侍郎身上时,傅子恪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放心去上任便是,本王若要罚你,只会因为你尸位素餐,不会因为你今日说本王的家事。”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傅子恪便扬长而去,留下姜侍郎……如今的礼部尚书站在原地发愣。
他一向敏捷的大脑这会儿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摄政王殿下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在肯定他的判断了?
也就是说,在摄政王的心目中,他的第一任王妃是个正宗的红颜祸水?
咳咳,这话听着,怎么就有了那么一股子念念不忘牵肠挂肚的味道呢……
周围已经围上来了一群同样八卦的同僚,伸长了脖子问他和摄政王到底说了什么,而姜尚书这会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只是摇头感慨:“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而此刻,被贴上了祸水标签的夏九歌,才刚来到王府门外。
守门的侍卫按规矩要她出示请帖,夏九歌只是把蒙面的纱巾往下拉了一拉,露出大半张脸来,顿时便把那俩小侍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继续叫她王妃还是改换其他称呼。
他们还没就这件事达成共识,夏九歌已经拉着青阳走进了王府大门,留下那俩侍卫在门口风中凌乱。
许久未见,王妃主子的变化……也太大了点吧,尤其是那个……身材……